你是谁（131）

首先就是要调查她的底细。这个倒不难，来咨询的客户都会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以他在银行的地位，要查阅资料轻而易举。然后就是跟踪，这点也容易，威廉斯这个老女人自以为财大气粗，没人敢动她，平时根本没有什么警惕性。他很快摸清了目标的行动规律。

但是，当他开始准备具体方案时，却犯了难。倒不是他不忍下手，而是这么干绝对瞒不过组织，以他们的一贯作风，是绝不会饶恕自作主张的人的。他虽然恨威廉斯入骨，却也不想为此而送命。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跟组织汇报一下自己的计划，试探上面的反应，如果他们反对，就另想办法。

出乎预料的是，他竟然得到了支持。组织不仅批准他的计划，甚至还给他送来一个具体的杀人手段，详细到甚至有受害者照片。第一次看到那些残缺不全的脸时，他吓得差点晕过去，跟着又呕吐不止。当时来送资料的人那鄙视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仿佛在说:“少见多怪的家伙，这样还想杀人？”

后来在交谈中他才得知，这些都是他在组织里一个前辈做下的“业绩”。至于这个人的来历去向还有动机之类，他们一概没有透露，只是告诉他，这是个和他经历相似的人。

听到这句话时，他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当然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前辈早就成了白骨。

组织之所以把这个人的作案手段提供给他，按他们的说法是要扰乱视听，让警方误以为是一个人所为。毕竟一般的模仿犯都是根据公开资料作案，很难做到细节还原。至于那位前辈，组织自然是向他保证绝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虽然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有点不对劲，不过既然可以报仇，也顾不得许多了。

杀害威廉斯时，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对这个女人他有一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当他完成这一切后，多年来的阴霾一扫而光，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自在。

原本事情的进展相当顺利，从组织传来的消息显示根本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他也回归正常生活。可是，那天，FBI突然找上门逮捕了他。那一刻他完全懵了，甚至有一瞬间打算招供。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些人根本没有证据，只要不认罪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

打定主意后，他就安下心来，开始和FBI的人斗智斗勇。果不其然，一番较量，他们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放人。走出局里时，他忍不住露出胜利的微笑。

也是在这场审问里，他第一次听到莱德尔库克的名字。想必这位就是组织口中那位前辈，他能做下这么多案子不被抓住，真是相当厉害。摩尔暗暗佩服的同时，也不禁为自己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