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藏的担忧

“什么？这份材料是假的？”审讯室里，花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会？”

“别装蒜了！昨晚冲绳全岛断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资料传过来。这材料是你自己早就编好的吧，说，你是不是横水明子？牧野大臣被杀是不是你干的？高藤和枫津议员在哪里？”

“不是，我不是什么横水明子。这个名字我根本没听说过，更没有杀过人。”花子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过来看看，是她么？”透过监视窗看着审讯情况的平藏，招呼那名可怜的警员过来认人。

“是，本部长。”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警员再不敢有丝毫怠慢。就在一刻钟前，他还以为自己可以糊弄过去。然而事实证明，做人永远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尤其是你的对手是服部平藏时。他打的一个盹，会用百倍的精神弥补回来。

再次被叫去问话的他，看到那双眼里射出的精光，立即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编好的谎话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抵抗就招供了。

现在他已经不敢去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只求不被开除就谢天谢地了。

“不是这个人。”

“你确定？”

“我不敢再骗您，那天那个女警说她叫吉村花子，但确实不是审讯室里这个女人。”

“你先出去吧。关于你的处分，等到事件结束再说。”

“是。”

平藏送走了证人，立即闯入了审讯室。

“花子，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实话实说。我现在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一五一十地回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只要说实话，这里没人会冤枉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本部长。”花子咽了一下口水，暂时镇定了些，“您问吧。”

“商场执勤那天，你参加了么？”

“没有。”

“可是执勤名单有你的名字，怎么回事？”

“这——”花子低下了头。

“我说过，你要实话实说，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说，她可以帮我报名，替我去执勤，这样我的工作表现好，可以提前转正。我当时是一个人在家里上网，没有人证，但是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聊天记录。”

“谁知道那是不是你聊的天？”一个警员质疑道。

“先别说话，等我问完。”平藏打断了手下的擅自提问。

眼下那天参与执勤的人基本都出去找人了。剩下的几个人他刚才已经问过，那天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否出现在大楼。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那么，你奉远山的命令，去查横水明子的下落，她也帮了你出去找线索，联系冲绳警方查出她去了那里的也是这个人，这份资料也是她接收后交给你的，对么？”

“是的，昨晚我太困了，喝了咖啡还是睡着了，是她叫醒我说资料到了，要我整理好。——本部长，你是说？”花子忽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不会的。她比我早来几个月，我在这里没有熟人，孤独寂寞的时候，是她鼓励安慰我，教我如何处理事务，和同事搞好关系，有什么困难她都会出手相助甚至替我去做，出了纰漏她也尽力替我弥补顶罪。她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怎么可能？”

“她之所以和你套近乎，就是为了现在拿你当替死鬼。那天她去执勤，就是方便自己下手杀害牧野。昨天她也根本没有去查明子的下落，更没有帮你联络冲绳警方，而是去了加工厂作案，因为假资料她早就准备好了，那咖啡里她一定下了安眠药。”平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倒不是他觉得这手法有多高明，而是他认为这个谎言太拙劣，就算没有台风这个意外，只要化工厂那个男警员见到真的花子或者这边向冲绳方面询问确认一下，立即就会穿帮。她明知如此还要说自己是吉村花子，用自己炮制的假材料糊弄警方，为什么？就为了多拖延我们这几个小时？这对她有什么意义吗？

难道，远山？糟糕了！

“不会的，不会的。庆子姐姐人那么好，不会害我的，不会的。”花子仍然不愿意相信平藏说的是事实。

平藏此时也顾不上安慰花子了。他急忙走出了审讯室，再次拨通了公安方面的电话。

“是我，我想问一下你们，加工厂你们还有派人留守么？——什么？我们派人去接管了？男的女的？·······我明白了，谢谢你。”

放下电话的平藏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行动，一个警员又急匆匆跑来。

“平藏本部长，这里有份材料，请你看一下。”

“这是——”看完之后平藏倒是有些吃惊，“这材料是哪里来的？”

“今天早上有个私家侦探来到高藤的公司，说是来送高藤委托他调查的结果。他知道高藤出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交给了我们。”

原来如此，看来高藤也早就有所察觉了。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个，一切就都可以证实了。

平藏略一沉思，又拨通了大泷的手机。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车上。”大泷的回答有点吞吞吐吐。

“是我儿子叫你离开的吧。”平藏其实刚才就听手下报告说他儿子和和叶在门口等人。

“这个——”大泷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算了，你去吧。我会叫人支援你们的。”

“是。”大泷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他们肯定也是去那里，正好省了我的事情。放下电话的平藏也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用我出马了。接下来，只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可以。

想到远山回来之后可能要发生的事，平藏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给我在楼顶准备一张桌子。”他转身命令旁边的一个警员，然后朝办公室走去。

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做些准备，毕竟，老朋友聊天，气氛轻松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