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片段：(李牧愉)

啪——

李牧愉的脸上绽开了一朵五指痕迹清晰的红花。脸涨红，有一阵酥酥麻麻的痛感，她的脑袋一晃，差点人都给昏过去。

是谁扇她?

李牧愉睁大了平日里一双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泪水自己流了下来，在她的脸上肆意奔流，有一些泪水还入了口，咸咸的，很恶心。

是谁扇她?

是她的亲妈。

她脑子里嗡嗡响，耳朵也嗡嗡响。整个人就像罩在了一个大雾气泡之中，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甩掉这种感觉。

然后——

她听见那女人说话了，那女人问：“你弟呢?”

她脑子昏涨，仍在雾气泡里，但这不妨碍她脑子里乱糊糊地想：我怎么知道?关我屁事。

那女人见她不答，又说：“我跟你说，勤仔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就把你推下楼去。”

推下楼去?

这里可是第19楼哎。

“有啥好歹也是他活该。你爱推不推。”

嘴里藏着点苦苦的味道，她用舌头乱蹭了下牙齿，而后忍不住呼呼地笑出了声。

“李牧愉，他是你弟弟！”

似是被什么字词一下子激怒了，那女人带着怒气大吼一声，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这巴掌打在了李牧愉的右脸，跟左脸的红花刚好对称。

李牧愉整个人狠狠地一抖，笑意还未张开便突然敛住，心抽痛得厉害。

雾气泡堵住了李牧愉的喉咙，她哽咽着哽咽着，气都开始不顺了。

“妈…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凭什么你什么都只顾着他，凭什么…”

她颤抖着，浑身难受。眼前的女人被一团雾气包住，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从小到大，…他有的，我从来都没有。我有的，从来都要给他…他是被你们宠坏的，是你们的错…！”

“我被你们要求考多好考多好，一次不好就被棍棒打到去医院…而他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怕…他可以尽情地玩，甚至玩到了酒吧也没关系，因为还有我这个姐姐…可以替他挨打受骂…”

李牧愉双腿无力，渐渐地跪在了地上。

她哭着，嘶哑着，卑微至极…

“妈，求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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