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

“呵，来了一个英雄救美是么？”

Pitch冷冷一笑，但是细看却可以察觉到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忌惮。

“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Rebelles罢了。”

Jack状似随意且散漫的回答，但手上的雷电却一刻都没有消散过。

“你不是普通的Rebelles，你是可以被‘神’救赎的，离开你所领导的那些罪恶之人，与我一起拯救这个污秽的世界吧。”

Elsa对Pitch的话嗤之以鼻，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对他产生了威胁的人或物，要么归为己用，要么，就是毁灭。

“哼。”

Jack挑唇露出了一个笑容。

“救赎？”

Jack抬眼，那眼神比Pitch的更加让人恐惧，那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的，毁天灭地的疯狂与煞气。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夸夸其谈。救赎？唯一能够给我救赎的，早已被你毁掉了。”

“哦？”

Pitch眯起眼，微微有些困惑。

“也许我可以把它还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好的。”

Jack收起那股疯狂，恢复成一贯的冷若冰霜，只是手心里的雷电闪得更加紧密。

“没有什么可以代替她。”

“她？”

“Elsa。”

“啊，是我可爱的小Elsa么？她可是我最喜爱的孩子呢，能为了一手将她养大的恩人而死，我相信她是心甘情愿的呢，她的灵魂也该安息了吧。”

安息？这样漂浮在这里的，虚无如空气的我，这样也算做安息么？

“没有我，她怎会独自轮回。”

话音一落，Jack手心覆盖着如同雷电织成的网一样的细细密密的包覆在紧握的拳头上，身形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眨眼间就冲上前去。

Pitch眼中闪过兴味，脚下黑色的沙砾形成的触手嚣张的张牙舞爪，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如刀刃般凌厉的气势，Pitch负手而立，冷静的看着Jack每一次精准的进攻，从而做出有效的阻挡的防御，并且抓住一切机会反攻。

这样的方式让Jack开始感到不耐烦，他不在躲避冲他直面而来的触手，只是当触手碰到他的一瞬间用手死死扣住并趁机往里面注入精纯的雷电，紫光闪过，Jack的脚下全是诡异的黑色砂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真是恶心的味道，看来你吞噬了不少的异能者吧。”

Jack拍拍粘在肩上的沙尘，微蹙着眉很是厌恶的样子。

Pitch看着Jack明明战斗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削弱迹象的异能，眼中第一次带流露出了类似恐惧的神色。

“你，你到底……”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人们都惊呆了，甚至有人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想要逃开这个修罗场，或者说，是即将成为修罗场的地方。

“猜不出来吗？”

Jack又笑了，嘲讽且蔑视，雷电在一瞬间覆满全身，身上的气势也刹那间危险了起来，就连A级异能的Hiccup都忍不住因他可以释放出的，强大的威压而颤抖着，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有让自己跪下臣服。

“不！不可能！”

Pitch惊惧，连连后退，从没见过的气急败坏、恐惧惊慌的狼狈模样，他的手下看着自己憧憬，臣服的‘王’有了颓败之向，有些立场不坚定的直接逃窜甚至临阵倒戈，一带二，二带三，军心大乱，眼看大势已去，Pitch却早已无力顾及，催动所有的异能包裹着自己，眼中闪烁不明，大概是在权衡着什么——就这样逃脱，还是说背水一战。

男人是贪婪的，他渴望着Jack身上这股强大的力量，于是，所有的触手凝成一枝，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站在他面前不躲不避的银发男子。

“Jack！”

Elsa尖叫起来。

血，滴在地上，在明亮的月夜下却并不显眼。

“Jack！”

Elsa挡在Jack面前，但是灵魂无法阻挡现世之物，无法触碰，无法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穿过自己的胸口，贯穿了Jack的胸膛。

“呵，抓住了。”

Jack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手紧紧握着虚无却也真实的触手，寒冰瞬间沿着触手一寸寸的冻结，连带着那个男人一起，在他不甘却无谓的挣扎中，紫色的雷电闪过，一声巨响，所谓的‘王’消失于世，连骨灰都不曾留下。

而Jack，在Elsa消失时的荧光中，也停止了呼吸……

“Elsa……你来接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