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显蓉想要进去查看沈君山的伤势,却被家里的护卫拦住,双方在门口僵持不下。
“让她进去吧,她不会伤害沈君山的。”
有曲曼婷出声,护卫虽然不愿,但还是放下了枪。
金显蓉没有多留,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从房间走了出来,谢襄倚在门口,“显蓉小姐,今天,谢谢你。”
金显蓉闻言一皱眉,转过身来看着谢襄,神色有些激动,“你凭什么谢我,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同学,也是他朋友。”
金显蓉的表情很不好,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是沈君山的朋友,是他的知己,可是一旦触及到立场问题,所谓的情谊还算什么。
感激的场面话说完了,接下来就是解决恩怨的时候了。
谢襄没打算给她留面子,“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北平日本留学生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贩卖劳工,抢夺金印,杀了山上的猎人,也都是你指使的吧。”
金显蓉盯着谢襄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对,是我做的。”她挑衅的扬起了细弱的眉峰,“可是,你能怎么样呢?”
“你会付出代价的。”
谢襄定定的望着她,目光坚定。
金显蓉走了,忙了整整一夜,谢襄和曲曼婷又困又累,静静地趴在沈君山的病床旁守着他。
医院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曲曼婷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出门透气,顺便回来给他们买早餐。
上了楼,就看见顾燕帧倚在走廊的窗前,日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同时也听见房间里面沈君山染了怒气的声音。
“你去找她的?”
“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找她,我起初以为是她身份败露,恼羞成怒才派人来杀你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沈君山却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她派人来做的,你去找她,就跟送死没什么差别了。”
“当时那种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
沈君山拧着眉头,看不出他的心思,谢襄等了一会儿见他都不说话了,摸了摸鼻子,拎起地上的水壶走了出去。
曲曼婷识趣地接过谢襄手中的水壶,把这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回来的时候,顾燕帧已经走了,曲曼婷只看见谢襄眼眶通红。
“怎么了?”曲曼婷捏捏谢襄的脸颊。
“顾燕帧要回南京了。”
“你舍不得?”曲曼婷一针见血。
谢襄张了张嘴,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曲曼婷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问,“顾燕帧误会你了?”
“他连问都没问我。”谢襄心里发闷,嘴里发苦。
“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谢襄抿了抿嘴,拿过曲曼婷手中的水壶。
“他说不用。”
曲曼婷立在原地看她倔强的背影,只能沉默。
自从那日顾燕帧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传来。
谢襄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连话也变少了许多。好在沈君山不是个多事的人,见她这样反常也没有多问什么。
病房内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住了。
病房的门打开了,沈听白带着沈家一众女眷涌了进来。
病房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嘘寒问暖声不绝于耳,谢襄站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曲曼婷不想应付这种场合,也打算悄悄溜出去。
手被一个人拽住,曲曼婷回头一看,沈听白含笑看着她。
“想溜?”
曲曼婷理直气壮,“我这是功成身退。”
沈听白敛了笑,“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曲曼婷连连摆手。
她想起谢襄和顾燕帧的事,又开口道,“我还有事,下次见。”
沈听白手没有松,“什么下次见,你能有什么事?”
曲曼婷怕顾燕帧要走了,急急开口,“我找顾燕帧!”
手…松了。
曲曼婷没来得及看沈听白的表情,打了声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