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和琴师2

“哎呦我的姑娘，你怎么还没下来，外面全是等着你的人啊。”老鸨推门进去，尖声叫道。

挽月放下手中的梳子，定定看着镜子。

“他该是不会来了吧。”

“谁？你在等谁？”老鸨疑声问道。

“没有，妈妈，我这就随你下去。”挽月拿起旁边的面纱戴上，起身整理。

楼下喧闹非常，挽月皱了皱眉，抬步走到台子上。

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那个青衣公子。

四周的人突然安静起来，视线全都投在台子上。

丝竹管弦声声入耳，挽月站在台上一动不动。

“挽月，你干什么呢！大家都在等着！”老鸨急了，尖声叫喊。

“等等。”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青袍公子抱着一把素琴进了馆中。

他旁若无人走上台，寻了个角落坐好。

“你随便弹，我配合你。”挽月向他一点头，微微开口。

叶子秋也不说话，伸手去调琴音，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琴声响起，不似丝竹悠扬，却让闻者无不心中一颤，随即像是置身于苍穹之境一般空明通达，令人心旷神怡。红色的舞衣随女子娇俏的身影迎风而舞，艳丽华美，像是一只火鸟迎风而舞，旖旎绚烂若明霞，简直要夺了人眼球才罢休，实在是美。

一曲终了，众人还是如痴如醉，挽月却已经停下了舞姿，双手合十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离去前，挽月回头对着叶子秋说，“你的确是最好的琴师。”

叶子秋闻言也抬头看向她，“你也是最好的舞者。”

叶子秋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何要来。

也许是她清澈的眼睛打动了他，也行是她说他是最好的琴师，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就是来了。

打破了他以往的原则，第一次为一个人伴奏。

这一晚后，挽月这个名字轰动皇城，大家都在讨论怡红馆新来的姑娘，说她的舞姿如何动人，身姿如何妙曼。

挽月并没有其他改变，她还是戴着面纱，每天只跳一支舞。

并且，琴师一直是那个人。

时间一久，琴师和舞女倒是相熟了。

可能是舞女懂琴师的琴，琴师懂舞女的舞。

直到有一次跳舞，挽月看见了一个人。

她分心了片刻，脚步一乱，扭到脚踝。

琴声一顿，她微微侧目，咬咬牙，继续坚持跳下去。

跳完舞后，叶子秋拿着伤药进了挽月房间。

挽月顺从地配合他，安静地坐在床上。

“好了，你脚上的伤，本不应该再继续这么勉强跳下去。”叶子秋边给她穿鞋，边温声开口，“你若恢复不好，只怕以后，连走路都不便。”

叶子秋想起刚才她的异样，忍不住问，“你每日只跳一曲，又不见客，只能拿着怡红馆的日常份例，究竟是为何？”

挽月眉头皱了皱：“说了，我的事，你不要管。”

“挽月，我也在怡红馆呆了这么多天了，我知道，你和她们皆是不同，你不属于这里。”

叶子秋上前一步，眉心聚拢，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温柔。

“我这些年也存了些积蓄，若是你愿意信我，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