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

只是不等大宫女私下将景阳宫内外搜检一番，李玉便奉命来请怡嫔前去长春宫。

怡嫔李公公，劳烦问一句，不知皇上唤本宫去长春宫是何事？眼下长春宫那儿不是禁足么？

李玉娘娘说笑，皇上如何说奴才便如何做，哪管什么事由不事由的是不是？皇上传召，娘娘可别给耽误了。

怡嫔本宫现下正病着，若是去见皇上过了病气……

李玉娘娘放心，太医就在外候着，奴才们也在里头守着，不会叫皇上染病气的。

怡嫔心里惴惴，忐忑不定地叫大宫女扶起身打扮好，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轿辇去长春宫，一路上总想与李玉搭话，只是全让李玉给圆过去了。

怡嫔便知是事发了，只是不知是……

好不容易熬到长春宫，怡嫔虚弱地向皇帝皇后行礼，得了声免礼便罢，连个坐都无。

渣渣龙今日唤你来，是有话要问你，你可要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想明白再说，别叫朕为难你。

怡嫔一颗心越来越沉，沉得连声音都低了下去。

怡嫔皇上有话问便是，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说得明明白白的，决不叫皇上为难。

渣渣龙是么？那就好。

渣渣龙皇后先前在五阿哥洗三时送了一块玉锁，玉锁里头嵌有零陵香，你知道么？

怡嫔臣妾当时亦在现场亲眼目睹，至今仍心有余悸，自然是知道的。

渣渣龙那块玉锁是你陪着皇后选的，是么？

怡嫔眼里便含了泪，仿佛回忆起什么来，忍着泣声对皇上说道。

怡嫔是，臣妾当时见了那玉锁便心感亲切，当年臣妾怀孕时便看中了一块相似的打算着留给未出世的孩儿戴，可惜臣妾无福。那次再见臣妾便想着送给五阿哥也好，毕竟也算是无缘的兄弟，所以臣妾便提议让娘娘选了它。

怡嫔臣妾有罪，竟不知那玉锁里有作恶的东西。

皇后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出口驳斥。

富察皇后你不知！你不知会一个劲地撺掇本宫选那块玉锁！分明是早有预谋。

怡嫔眼中的泪当即流出来，她瞬时跪在地上，朝着皇帝磕头，声声哀戚。

怡嫔可臣妾真不知啊，选它时是为着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不是为了别的呀——

皇后却恍若叫怡嫔气着了。

富察皇后你少做这般姿态，亏本宫往日提携你成皇上妃嫔，你便是这般回报本宫的！

皇后亦是流下泪来，向皇上喊冤。

富察皇后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有儿有女的何必去害五阿哥？臣妾位居中宫嫡母，自知身怀之职，怎会如此不容人？

怡嫔难道臣妾就有害人的理由么？臣妾早知自己无福不能再为皇上生育皇嗣，皇上却待臣妾不薄，臣妾何必造杀孽？

富察皇后难道不是你妒忌秀嫔得以生育皇子，偏皇子也身康体健，你心中起了歹念，却要拿本宫做刀子！

怡嫔皇后娘娘您血口喷人——

渣渣龙够了。

皇后与怡嫔齐齐跪在皇上面前，脸上俱是带了泪，湿了妆容。

渣渣龙毓瑚。

毓瑚上前向皇上行了一礼，方缓缓开口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