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查清

某大佬正在憋昏招时，毓瑚回来了。

毓瑚禀皇上，奴婢已查明，娴妃那几日里确实去过内务府。

白蕊姬娴妃，你还敢说不是你！

毓瑚只是……

渣渣龙只是什么？

毓瑚奴婢问遍了内务府的太监们，得知娴妃娘娘那几日虽是去了内务府，可从进了内务府的门开始到离开，身边都跟着人，并未离开过人的视线，亦未曾同小安子有过接触。

小安子那是，那是娴妃娘娘的，的，障眼法，对，障眼法！其实是在内务府外见的奴才！

毓瑚回皇上，这个奴婢也问了，那几日内务府当值守门的太监们回话，小安子并未离开过内务府。

毓瑚倒是有人曾瞧见小安子与阿箬一前一后进了同一间偏房，被一个偷在那儿躲懒的小太监给听到了些许言语。

毓瑚说是听到阿箬吩咐小安子做些蜡烛，要掺一样东西，做好了给延禧宫送去，还听到阿箬说一定得要她来接，旁人问起就回是娴妃娘娘吩咐的。

毓瑚奴婢便多查了一道，跟在娴妃娘娘的人听到的是阿箬同娴妃娘娘嫌弃内务府不尽心，送的布料花样不好，要亲自去挑。

沉闷的殿中仿佛凝滞了一般，已过惊蛰，春暖回温，连衣裳都换成薄夹层的棉衣，阿箬却觉得全身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消掉，直至冰冷，可头脑像是发热了般愈来愈热，栽赃旧主的畅意和信誓在握全然消失不见。显然，这样细致的查问，早已超出了预估。可她不能认，辩解不出，就咬死一句。

阿箬皇上，奴婢没有，她污蔑奴婢！

毓瑚奴婢派去御膳房的人回话，当日娴妃娘娘带着阿箬在御膳房时，未见娴妃娘娘同小禄子有任何接触。而阿箬曾有一刻钟的时间并未陪在娴妃娘娘左右，当时小禄子也不在。

毓瑚另外，还有一事，若是惢心陪着娴妃娘娘去这两处时，并未见惢心离开过娴妃娘娘。

听到这里，在场的嫔妃们都心里都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一丝一缕都有阿箬在？连玫贵人和怡贵人都觉得娴妃娘娘兴许是真不知情？

纯嫔这，怎么听起来这阿箬不对劲呢。

海兰皇上，这便明了了，阿箬撒了谎，定是阿箬背着娘娘做下的，见事迹败露了便污蔑娘娘！

阿箬奴婢，奴婢……

白蕊姬好啊，你口口声声说着，不知情！只是偶然瞧见娴妃行事才知晓，哪里知道，我孩儿的死，你也有一份！

玫贵人骂着就要上去动手，被后头的侍女死死拉住。这厢毓瑚才退下，李玉就急急忙忙地走进长春宫，朝皇上行礼。皇后见了，便问。

富察皇后李公公，可是有事？怎么这般火急火燎的。

李玉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前去延禧宫传旨，有个小太监闹起来，正是小禄子的弟弟小福子。

高晞月他闹？李公公就由着他？他有什么好闹的！

李玉小福子非要喊冤，还求着要戴罪立功。奴才听了不敢擅自决定，便将人押了来，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渣渣龙传。

李玉是。

李玉叫两个太监把一个小太监押进来，小太监扑通就跪了下去，口里求饶。

小福子求皇上饶了奴才！饶了奴才的族人吧！

高晞月大胆，谋害皇嗣，罪无可恕！岂是你说饶就能饶的！

小福子奴才知道奴才哥哥一些事，只求皇上许奴才戴罪立功，饶奴才一命！

高晞月你……

高贵妃还要再说，皇上一个眼风扫过来，明明皇上眼神淡淡的，贵妃心中却发虚，登时噤了声。

皇后见得，便亲自审问小福子。

富察皇后本宫问你，先前审问你时，你说什么也不清楚，又言与小禄子离得远，小禄子做的事不与你知，需知你那一字一句都发了誓！怎的如今又要翻了供？

小福子奴才是不知道哥哥在做些什么，可奴才记起奴才哥哥一些话，可能对皇上有用。

富察皇后既然如此，皇上就在这里，那就说吧，说个干干净净，免得来日又有话说！

皇后也是生气，慎刑司审问时个个都说吐干净了，谁知皇上一问，就个个都说出个不同来，还是在这些妃嫔们面前，这不是明摆着是她这个皇后无能！

小福子回皇上，皇后娘娘，奴才记得，大约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奴才的哥哥有段时间心情很好，手里也宽绰，有一回醉了酒，和奴才吹嘘得了一份好活，还不用多出力。

小福子奴才当时便问，是什么好活？奴才哥哥没说，但到最后，奴才哥哥拉着奴才的手说：你是延禧宫的，可千万别让娴妃娘娘知道。

小福子待过了年，奴才再见哥哥时，哥哥像是变了似的，虽还是从前那般，可怎么都带着一股伤心，后来，奴才晚上给哥哥送东西时，才到门外听到哭声，隐约有句话：这不是好活吗？怎么还要送命呢！

小福子前几天，奴才的哥哥来找奴才，交代奴才出了宫后，会有人从山东来给奴才送银子。可奴才在宫里做太监，怎么会出宫呢！

惢心山东！皇上，阿箬的阿玛在山东省里做知府！

现在仿佛一切都明了，阿箬肯定是逃不开关系了，可娴妃——有没有关系就说不准了。

海兰皇上，如果是娴妃姐姐指使的，姐姐为何不让自己母家去断后，这样不是更可靠吗！

海兰是阿箬！是阿箬诬陷姐姐的！

阿箬奴婢冤枉！

到了这地步，阿箬也只有一句冤枉了。高贵妃见阿箬暴露，也不怕，照样能把娴妃拉下水。

高晞月皇上，就算阿箬说了谎，可阿箬是娴妃的陪嫁，谁知是不是娴妃指使的她？

阿箬贵妃娘娘？

某大佬看了一场戏，见殿中又再度乱糟糟的，于是，把昏招放出来。

渣渣龙这殿中沉闷得很，朕也坐了许久，不如，皇后，贵妃，陪朕出去走走？

这不合时宜的话一出，皇后贵妃不解，无法，却只能应是，将其余众人留在长春宫等着。

经过跪着的娴妃时，就见皇上停了下来。

渣渣龙将娴妃扶起来吧，坐着吧。

殿中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