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龙（3）

云烟将烟花杖也扔了出去，两柄在空中蹭过将长矛向上的运动方向改为了冲着冥龙而去的俯冲，然后直直的——

插在了它的头上。

虽然没有伤到眼睛但效果也不错，我和云烟同步捂住耳朵，即便如此也被它过度痛苦的嚎叫声刺到耳鸣。

也许是托冥龙惨叫的福。从刚刚开始就不见踪影的鳐鲲也从云下钻了出来，带着令人感到舒适的长吟，身体涌上一股暖意。

“不——”

云烟瞪大眼睛，向前翻滚拿回烟花杖想要喊出些什么，但已经晚了。不知道是对于更加显眼大块的光之生物的仇恨还是对曾经同胞的扭曲的感情与心理，冥龙扭动着尾巴重新翻了过来。下一秒，径直咬向了鳐鲲。

长矛也因为运动松动回到了我的手中。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温热的液体从头浇灌，向上看去，是鳐鲲迸发出的血液飞溅到了我的身边。

那是只比较大块的鳐鲲。

尸块被撕咬的到处都是，血液飞至云朵上而后被吞噬消失，但不知是不是我刚被浇了一头的原因，在我的眼中它们皆被染成了金色。金色的血液在绿色的草地上黑色石块的平台上我们的身上冥龙的身上——到处都有，到处都是。

沉默过后我咬咬牙，趁冥龙还在执着于鳐鲲大喊一声唤醒呆愣住的云烟，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别黯然神伤了！不能让它的牺牲白白浪费！”

她闻言，才终于像是回神一样点了点头，抿起嘴唇抬起手臂，对我点点头，在我皱起的眉头中被我抱起来退后几步，而后与光之翼的能量和我投掷的力量一起飞出去，成功跃上冥龙的脊背。背着烟花杖用手攀至最顶，在晃动中勉强稳住身体，找到我刚才留下的伤口后，带着对鳐鲲牺牲的悲痛和怨恨，她狠狠地再次捅了下去，并在其中搅和了几下。

冥龙的嘴松开了鳐鲲可怜的尸体，再次狂啸。云烟没来得及捂住耳朵，除去刺耳的尖啸声带来的耳鸣，她的双耳同时在缓慢的流出鲜血，并且看起来自我意识短暂消失了一瞬，在上面踉跄几步向侧边跌落了下去。

“——云烟——！！！”

——“对未来真正的慷慨施与，在于把一切献给现时。¹”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再次回过神来，冥龙的脑袋被我整个翘掉，它头身分离无力的跌到云朵上，而后缓慢地沉了下去，被＊金色＊的云朵所吞噬，只剩头颅掉在了平台上，向外留着大量的蓝色鲜血。

长矛被我丢在一边，我的怀里现在是昏厥过去七窍流血的云烟。完全没想到冥龙的叫声居然如此有攻击性，如果它们将来进化出大脑，能想到这一点……我摇摇头把那些想法丢出去，看着云烟，突然就想到了当时的自己。

自己不愿意接受曾经的自己，所以便将曾经的自己的造物也一并划分为恶毒，并在滤镜加持下认为其什么都是错的。

我应该对过去释怀，将目光放在当下，把希望投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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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加缪《反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