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手指受伤,除了不太方便以外没有那么严重。陈立农又是不肯为了这些伤乖乖住院的,所以征求医生同意之后在输完液后可以回家。但是连续三天都得来医院输消炎抗感染的补液。
温黎送你回去吧。
陈立农没事,打个车就行了。
陈立农这种坦荡逞强的典型英雄主义性格,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麻烦女孩子。而且,还是温黎。
温黎哪有让病人打车的。
陈立农那我受累自己开车也行。
温黎你手指不要了?
陈立农见温黎这句话说完还给自己来了一个死亡凝视,觉得女孩子好像确实惹不起。只能讪讪地露出了狗腿子般讨好的笑容。
陈立农不是。
温黎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就是了。
陈立农噢。
算了,惹不起,还是听话吧。
温黎这还差不多。
陈立农的家并不远,在附近一套单身公寓里,温黎把陈立农送进了电梯。
温黎我走了,明天我拍完戏来接你去医院?
陈立农不用,我同事会来的。
温黎嗯,那你早点睡觉吧,我拍完戏,去看你。
陈立农好。
陈立农并没有直接上去,看着温黎上了保姆车,他才转身。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他看着温黎的背影消失的。
第二天温黎拍完戏,正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赶去医院看陈立农。结果还没等她走到休息椅上呢,陈立农就出现了。手上很明显是换过新的纱布了,看上去人状态也还可以,也没有新的渗血。
温黎你怎么已经过来了?
明明说好是她去看望他的。
陈立农早上去早了,正好你说你还没拍完,我就让我同事送我来找你了呗。
手里还抱着一个黑色保温杯,像是宝贝似的。
温黎很少看你喝保温杯。
陈立农这是给你的。
温黎我?
温黎愣住,怎么自己还被病号送保温杯了。
陈立农我听林溪说,你拍的上场是淋雨戏,怕你感冒。特地在医院问了医生,说泡这个姜茶可以驱寒。
温黎看着陈立农递过来的保温杯,心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做刑警的年轻男子很多,但是陈立农对自己的关心实在是让她受宠若惊和意想不到。难道真是因为身边这样的温暖又平凡的小事太少,所以才容易被打动吗?怪不得人们常说,往往最打动人心的不是珍贵的珠宝首饰,也不是巨额的财富,而是这个冰冷的世界不可多得的真心实意。
她接过了因为陈立农握在手里而有了温度的保温杯。
温黎我会喝完的。
陈立农那最好。
温黎作为回报,晚上给你加餐吧?
有来有往也好。
陈立农好,我的荣幸。
两个人谈完了话之后一拍即合,并肩走着,准备一会去温黎说的吃大餐的地方。林彦俊刚换完戏服出来以后,就看到陈立农和温黎有说有笑地走了,看他们连背影都是亲密的。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变成了旁观者和局外人。
只觉得林彦俊望着两人的眼神,都是阴沉的。
林彦俊我出局了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自言自语,林彦俊自己也只能苦笑。
人的一生是万里河山,来往无数过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