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从母亲那里他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也明白为何她会对自己特殊照顾。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自己的平静生活可能就要结束了。

“江户川先生，有些事想找你和灰原小姐谈谈，不知两位是否有空？”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少年的瞳孔骤然一缩。她称呼他一直都是“Cool Guy”，而今却这么正式…

不动声色的移动到少女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已经布满汗水，捏了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少年看向Vermouth：“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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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登机时，小兰回首而望，身后早已经没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抹去眼角的泪珠，毅然转身，踏上了通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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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魔女无聊的玩弄着发丝，区别于以往勾人妖娆，此刻的她隐隐有着几分邻家小妹的清纯。

黑羽因为她的气质转变出现些微愣神，回过神后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做？继续找那个组织呗！”

魔女看似不关心，却将他的神态尽收眼中，眼底泛过一抹得意：黑羽，看来你对我也不是完全免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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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Vermouth，三人到达的地方出乎少年和少女的意料，目的地居然是工藤宅！看到两人惊愕的神情，Vermouth狡黠一笑：“是不是很意外？”

明明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少女特有的活泼俏皮出现在她的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到了自己家，再听到她的话，他知道已经摆脱监视的人了。取钥匙，开门，推门，一气呵成。回头看了看略显呆滞的Vermouth，他的神情很是平静：“莎朗阿姨，既然都到家门口了，不如进来喝杯茶，休息会吧！”

她的身份，少年和少女早就知道了，这一点，Vermouth很清楚。所以，听到少年对她的称呼，她并不意外。她佩服的，是他临危不惧，处事不惊的态度。她突然找他，加上之前对他的称呼，以他的智商，绝对能猜出来有麻烦了，他还能保持平静，和曾经热血冲动的他比起来，如今的他，真的成熟了太多了，也真正的蜕变为名侦探了。

替Vermouth倒上一杯茶，少年坐到少女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方才看向Vermouth：“找我有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因为赤井秀一的缘故，我家附近是有FBI的，对你而言，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Vermouth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答非所问道：“我以为你会和‘angel’在一起的。”

握着的手骤然一紧，他知道，她还是放不下，走不出心中的那道坎。

直视Vermouth，少年轻声道：“爱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来的猝不及防，也不需要理由。我对喜欢对爱情的定义就是第五感。【从这里开始，借用曾仕强老先生一句话】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说不出来的，凡是能说出来的都是有条件的，有条件的都是不纯真的，不纯真的都是很虚伪的，很虚伪的都是很短暂的。因为，条件都是会变的。长得帅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变丑，有钱可能因为投资失败破产…”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东方那个国家的一句诗：此心安处是吾乡。意思是，这颗心安定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对我而言，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过去，我以为我喜欢的是小兰，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只是后来我发现，对她真的是喜欢，却仅仅只是喜欢，喜欢她的条件便是青梅竹马。相同的身份，换成是灰原，我也会喜欢她。”

“遇到灰原后，我开始迷茫，甚至开始逃避，因为小兰的存在，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直到被黑羽点醒，我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心。我已经错过了太多，不想连她也错过。对她的喜欢，是毫无条件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

等到他说完，少女已经是泣不成声，除了那次得知姐姐的死讯，这是她再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少年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眼神却是看着Vermouth：“莎朗阿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她就是我的选择，所以，类似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Vermouth听完他的话，脸上明显有着错愕惊讶的神情。和有希子相交甚好的她对少年又怎会不了解？正因为太了解了才会如此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少年就是一个情商为零的热血冲动的侦探，如今却能说出如此深情的情话，她的内心都泛起了一丝涟漪，更别说是少女了。

微微平复一下心情，Vermouth正色道：“我明白了，你和小兰终究是有缘无分。不过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以你的智商，应该已经猜出来组织的真正首领是谁了吧？”

听了她的话，少年的脸微微一热，说实话，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的点拨，他还真的想不到。

Vermouth没有看到他的神情，继续道：“准确来说，研究这种药物的是日本右翼分子。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以他们那极端的思想，如果药物真的研制成功，你觉得会怎么样？”

“组织内部并不平静，反对的声音也很多，当初你们和库拉索相遇的时候也从她那里了解到了，世界各国在组织都安插有卧底。一方面是那种药物的确逆天，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怕军国主义再次复苏。”

“日本在二战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虽然国家极力掩饰，但那些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以你的家境，应该知道那些真相。他们有理由恐惧，也有理由这么做。”

少年拳头紧攥，对一个正义的侦探而言，自己的国家在二战中扮演的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侵略者角色，这真的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以前有左翼压着，右翼分子虽然猖獗却也不敢太过，不过，这段时间来，左翼忙着应酬各国来访，他们少了压制开始逐渐露出獠牙了，就连我今日出来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所以，你们要小心了。”

将这些说完，Vermouth匆匆告辞，看来，情况比她说的更严重。要知道，她在组织中可以说是自由度最高的，连她都这样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低头，对上少女的双眼，少年忍不住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无论即将到来的挑战是什么，你的存在是我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