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皇子为了追媳妇陆续私自入轮回,天帝要保锦觅,杀苏澄澈,而天后呢,保苏澄澈杀锦觅,必要的话,把润玉一并除了,作为此事的主要负责人缘机仙子头都大了。
凡间,淮梧国。
锦觅转世成为一个被抛弃的孤女,被圣医族的人捡回去抚养,长大后成为圣医族的圣女,医术天下无双,无人能敌。
可同样的,圣女必须遵守圣医族的族规,一生不婚不能动情,同时圣女的性命都和每一任熠王相连,身为圣女,她们得制作不死乾坤丹保证熠王的生命,不然就得陪葬。
既然圣女是锦觅,那熠王肯定就是旭凤了。
苏澄澈坐在源禾堂的正厅,看着自己这几年打下的江山,恢宏的殿宇,身为淮梧国的太监头子,类似于明朝的西厂厂公(后面就这样的称谓),手下掌控着上一任帝王留下的五千锦衣卫,主要任务是侦查民臣的言行,并可以对疑犯进行拘留、用刑。
但经过她这么些年的经营,如今西厂已经掌控了淮梧国一半的兵权和三分之一的朝堂,可以说,她如今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说不定造反当个女帝也不无可能。
说到她能这么成功,跟如今龙椅上那位脱不了干系。
太蠢,眼界也太狭窄。
今天下二分,淮梧占七,凉虢国占三,后者一直对前者虎视眈眈,二十年前如今的淮梧帝联合外族谋杀了前太子,自己坐上了皇位,还把预定的前太子妃给抢过来做皇后,不可谓不恶心,也够狠绝。
然后他就飘了,眼睛盯在淮梧,半点没关注过其他,贪图享乐,还疑心病很重。
淮梧帝如今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润玉是个小可怜爹不疼没娘,在偏僻的皇子居所里能吃饱就不错了,二皇子也就是熠王旭凤前些日子领兵抵抗凉虢的进攻,结果人失踪了,下落不明。
刚刚才有小太监过来禀告说皇上请她过去,有要事相商,估计就是启动西厂找熠王的下落吧。
苏澄澈理了理自己黑红相间绣着龙鱼纹的宽大袖子,手一甩端着礼仪走出去。
淮梧帝如今临近五十了,面容还是保养的很好,只是最近因为忧心爱子,眼睛底下多了两抹黑,连两鬓也染上了白霜。
看着这幅样子的淮梧帝,苏澄澈心里挺乐呵的,无他,淮梧帝长得太像太微了。
苏澄澈垂着脑袋走进政殿,眼尖的瞥到前面跪着一抹白色身影。
待瞧清楚后,苏澄澈心里凉了一瞬,然后就是想跳上龙桌上把这糟老头子暴揍一顿。
底下跪的不正是她家男朋友吗?
苏澄澈皇上,奴才给您请安了
淮梧帝没看早就跪的面色发白的大儿子,而是眯眼看向这个父皇留给自己的奴才。
面容如雕刻般的精致,垂着的头看似恭敬,可人家腰板得正正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邪魅又肆意妄为,淮梧帝想立马叫人把这个死太监拖下去五马分尸。
可不行,他已经越来越心有余力不足了,若是早几年,他肯定把这个狗奴才给杀了,如今连旭凤的下落都要靠这个狗奴才。
苏澄澈能感觉到落在身上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可她不怕,甚至还有点开心,这种你恨死我但又杀不死我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紧接着淮梧帝说熠王失踪,让她的手下人去找找,然后查清楚熠王的失踪到底是何原因。
苏澄澈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
苏澄澈数日不见大殿下,大殿下愈发俊郎无双了。听说南苑的桃花开的很漂亮,不知道大殿下可否引奴才一观?
南苑是皇子居所,那里的桃花也是宫中一景。
垂着眼帘的润玉没什么表情道,
润玉但凭父皇吩咐
然后淮梧帝答应了。
在淮梧帝一脸微妙似怒似了然的神情下,苏澄澈扶润玉起来,然后由她单方面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路上,苏澄澈打算逗一逗自家男朋友的转世,谁让他没事跳下来干嘛。
苏澄澈熠王失踪了,看来大殿下吃了些苦头
润玉扯了扯嘴,道,
润玉父皇实在忧心罢了
苏澄澈翻了个白眼,实在忧心会怀疑是大儿子害了二儿子?也不看看他给大儿子的都是些什么。
苏澄澈嫌弃的看着润玉身上的衣服,白,不是雪白的白,而是洗的发白的白。
润玉察觉到她的眼神,不由觉得苦涩和自卑,但下一秒,身上徒然多了什么东西。
苏澄澈把自己绣着龙鱼纹的披风翻出里子披在润玉身上,
苏澄澈天气还凉,殿下理应多穿点
她系好披风的带子,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可见的四分好奇四分诧异和两分羞涩。
苏澄澈弯了弯眉眼,浅色的琉璃瞳像润玉小时候偷跑出去时吃过的糖画,甜滋滋的,很温暖。
他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神,而是问道,
润玉你为什么不去找熠王吗?
苏澄澈有的是人找。而且找熠王对我来说不重要
润玉鬼使神差的问道,
润玉那什么才重要?
苏澄澈微微凑近了他,轻声道,
苏澄澈你知道的
润玉或许
润玉不闪不避,眼里露出浅浅的笑意。
苏澄澈或许
苏澄澈你还知道这个
苏澄澈也露出笑容,执起他的手缓慢触摸上她的脖颈。
细腻柔软的触感,带着温热的体温,传到他手上。润玉一点都不惊讶那里没有喉结,而是瓷白的俊颜上透出了一层粉色。
苏澄澈哈哈大笑,润玉气恼的把手收了回去,侧过身冷声道,
润玉厂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苏澄澈收了笑行礼道,
苏澄澈奴才该死
润玉你想玩弄我吗?
等了一会没动静的苏澄澈等来这么一句话,她瞪大眼睛,怒气还没升起来,看到润玉警惕孤寂的眼神蓦然理智回笼。
苏澄澈不,我想追求你
润玉倏地看向她,
润玉你已经不满足如今的权势了吗?
这是怀疑她挟他这皇子权倾天下?
苏澄澈不不不,如果你喜欢,我会让你拥有一切
润玉看了她半晌,最终撇过头,淡声道,
润玉天色不早了,厂公愿赏花就请继续吧
说罢转身走了。
苏澄澈目送他远去,良久才“啧”了一下,她的披风穿在他身上是短了些,回去找找有没有更长的。
小闷骚,有本事把披风还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