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 妖怪的目的（2）

“你们做了明智的选择。”蟾蜍妖扫了一眼，五百余人中只有三十来人选择臣服，他对这个比例不太满意。便继续道：“你们可想清楚了？高风亮节不会带给你们任何好处。”

“呸，你们这群渣滓出去别说自己是人，你们不配！”

没人理会蟾蜍妖的话，仍在对下跪的人一通谩骂。其中一半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另一半却狐假虎威，反怼回来。

“大家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活着，活好，何必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尊严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再说了，各位扪心自问，干净的人有多少？还不都是犯过事被通缉的犯人，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认贼作父还有理了？！连自己的血脉都能背叛，你们这种墙头草只怕妖怪也不敢用！人？你们顶多算个屁！”

“肃静！”被无视了，蟾蜍妖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随即一声厉喝镇住众人。在全场安静后，它才徐徐对底下妖怪说道：“把影像投出来，让他们看看。”

话毕，人群上空出现十来道投影，一见其景更是干呕声不断，比初见蟾蜍妖更盛。

投影全是不同场景，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画面里的人还活着，但全部生不如死。有一幅投影里的人身上布满血洞，往里一看每个洞里都有七八条不到半厘米的白色蠕虫，正在以他们的血肉为食。另一幅投影里的人毛孔被虫卵撑开，就像浑身上下嵌满芝麻一样。还有人被仰面泡在水里，肌肉肿胀皮肤泛白，唯有时不时吐出的“杀了我吧”能表明他们还活着。除此之外，嘴巴里和四肢断面上长着花草，肚子或者手臂局部肿胀，身上布满肿瘤，皮肤破开露出已经变成蜂窝状的肌肉等等残酷景象应有尽有。看这模样，妖怪完全是把人当作培育蛊虫或毒草的母体。

“他们就在四周的山里，想进去体验一下吗？”蟾蜍妖发出威胁。

臣服的人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坚持的人害怕自己沦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一刹那不少人动摇了，更有心智脆弱者直接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不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无易彻底怒了，再度要发作却又被凌云摁住了。一股透体寒意侵入骨髓，前者方才止住暴起的念头。

“你怎么了？”姜无易低声问道。肩膀被凌云手掌按住，他能感受到后者正浑身发抖，状态很不对劲。后者当然不是怕了，更像是在压制什么。

“本来你们全都该成为他们的一分子，但今天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安然无恙离开的机会。感谢我的主人莅临此地吧。”

蟾蜍妖说完话，以鞠躬的姿态让到一旁。在众人的注视中，八个面戴头罩的精壮妖怪抬着一座轿子踏水而行。每走一步脚下湖水就抬高一尺，百步之时在半空搭出一座平台，然后放下轿子，守候在旁。

“真是捅了妖窝了，是魔王吗？”看到这个阵仗，姜无易心里有些发毛了。他原本以为此行找到的只是一个妖怪的据点，万万没想到能碰到大人物降临。虽然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但他和凌云势单力薄，谁是猎人可不一定。而凌云还没恢复正常，无法指示行动，他又是第一次经历，拿不准主意，遂显得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