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中） 诅咒

“我见到老祖宗了，有些新的想法。”

“见到老祖宗了……”归而子站起后转过身，思忖片刻后回道：“在我答复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次回来想要什么？”

“戊己杏黄旗。老祖宗让我盯住天兵统领，前路迷茫，劫难未止，我需要它护身。”

“白日做梦！你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凭你的修为就想驾驭戊己杏黄旗？咱家能正常使用它的唯有老祖宗一人，我们要动用它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相信你对此深有体会。”归而子就知道姜无易此次回来是有所图，猜想得到印证后立马骂出声。

“不是，老头子你这么激动干嘛？”姜无易没想到父亲反应如此激烈，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就算不主动催动它，把它带在身上护体至少还可以防备一些邪术，总比烂在家史馆里好吧？如果真不能用你当初何必教我催动它的方法？”

“那是让你在生死存亡关头有一搏之力，不是让你依赖它的。”归而子转回身，继续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们一家为何能留下戊己杏黄旗吗？”

“这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吗？”

“那他为什么不一并留下打神鞭？”

“你不是说打神鞭过于违背天理，不该被凡人掌握，被阐教回收了吗？而戊己杏黄旗作为人皇所设之物，我们凡人掌控不是理所应当么。”

“我只说了一半。那时你还小，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现在我实话告诉你，戊己杏黄旗和我们家族的诅咒有关。”归而子顿了顿，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紧接着话锋一转：“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家族秘密。若听此番话，须为姜家主。你确定要承受责任，扛下重担吗？”

“哈哈哈，老头子你可别唬我啊，还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打发吗……”挠着头开了句玩笑，姜无易测目瞥了一眼，发觉归而子仍然面不改色，一句话也不说，锐利的眼盯得他心里发毛。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爹你认真的吗？我这次回来可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先让我考虑考虑，至少告诉我当了家主要做什么，给我一个参考也好啊。”

“那就是还没准备好。”归而子失望地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家主该做什么，你自己去悟。你的阅历与觉悟远远不够，对世间险恶一概不知。在达到要求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一个字。”

话音落毕，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之后姜无易问道：“当初成年礼逼婚是为我布的局，为了逼我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外出游历？”

归而子端起茶杯推盏饮了一口，回道：“嗯。如果你选择成婚我会很失望。不过虽然此举保守无为，但至少能保证血脉的延续，我会在你留后之后传你家主之位。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能给你揽下婚事。”

“那就算了，比起跪着轻松地换来答案，我更宁愿站起来去拼搏。”姜无易走到门边，又回头补充：“等我心中有所悟了会再回来。老头子你保重，我走了。”

看着姜无易越上屋顶，跨过围墙，归而子沉沉地叹了口气：“唉，不愿承认自己‘回家’么，连正门都不愿走……妖的布局逐渐浮上水面，我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