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中） 求访五庄观

攥住子母连心符，吕洞宾闷不做声。一旁的钟离权见状，上前问道：“师父，迷阵一事事关重大，也许与显圣真君有关，请让弟子去现场查勘。”

吕洞宾摇摇头，回道：“没那么简单。姜无易不是鲁莽之人，不至于不顾损伤根基施展法术，他的昏迷另有缘由。”

闻言，钟离权脸上越显凝重：“您的意思是……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没错。这趟浑水我们不能轻易涉足，事成与否就看凌云的造化了，在回到天庭之前暂且忘了此事。休要再提。”

迷阵背后的大能也许还要胜自己一筹，吕洞宾可不敢冒险通过子母连心符主动联系太上老君，生怕打草惊蛇。现在只能希望后者在兜率宫中的母符上看到刚才对话的记录，然后早做准备。

等待了片刻后，山上总算传来动静。一名小道童从山道的转角走出，一路下到山脚。见到凌云后，他颔首以对，双手递出一张符箓，说道：“缘主，祖师爷有请。”

凌云抱拳行礼后接过符箓，然后随道童走上山。由于地处西牛贺州，恐被灵山与阿修罗的战斗波及，镇元子早早地在万寿山布下结界，需手持特定的符箓方可进出。

行至山腰，来到五庄观门口，道童停下脚步，转身说道：“缘主，前方是清修之地，不宜见兵甲，还请卸下甲胄和武器，容小道带去偏房保管。”

一听这话凌云就不乐意了，回道：“武器是士兵的生命，怎可轻易交出去？卸甲可以，缴械免谈！再说了，你们观中不也有习武之人，怎么就见不得兵器了？”不懂人情世故是凌云最大的缺点，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从不在意场合是否合适，哪怕是现在求人相助也不会收敛。

道童没想到凌云拒绝得如此干脆，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这不一样，我们练武用的兵器几乎没有见过血的。而您是天将，是实打实上过战场杀过妖的，武器沾满煞气，这恐扰了祖师爷的兴致。”

“是他亲口所说？”

“不是，是以往的经验。以前有人上山拜访就因为带兵和武器被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您配合一下。”

“对事不对人。你只管带路。”

道童本来还想争论，可想起镇元子说来的这名天将是贵客，不要和他发生冲突，便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改口道：“既然您决定了，请随小道来。”

没有注意观中的光景，凌云随道童一路进到向南的大殿。听到开门声，在蒲团上打坐的镇元子抬起头，说道：“你先退下，老夫要和凌云缘主单独谈谈。”

“是，祖师爷。”

道童走后，镇元子将手中拂尘一扫，凌云身旁凭空冒出一个蒲团，然后说道：“老夫知你并非血肉之躯，食不能咽，就未准备茶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凌云仿佛没听到，绕开蒲团走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说道：“镇元大仙，想来帝君已将事情始末告知于您。您有何高见？”

“开门见山，一心只求效率，缘主行事作风果然别有一格，只是不知是否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呢？这事我们慢慢说，还请坐下一叙。”说罢，他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股威压若隐若现。

面对那股威压，凌云已经打算争锋相对，可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求人的，不按规矩办事好像真的不好，便收敛起法力，坐到蒲团上回道：“是在下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