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当年往事

这些心思，老夫人倒是没有多想，她可不认为慕容萱小小年纪就真的会这样的心计，倒是慕容斌多看了慕容萱两眼，那眸中似乎是有赞赏，也有失落，具体是为何失落，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应着慕容萱的要求，将身边的刘嬷嬷给派了过去。

　　慕容斌说了些个让老夫人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便将慕容萱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萱儿这些日子你虽然是足不出户，可是这外院儿可是热闹的很，太子来了两趟，吴王也来了一趟，萱儿你可知道她们是因何事而来？”

　　“父亲，您的意思可是说他们都是相中了女儿？”

　　“萱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说实话，为父也是十分的看重陈子枫，可是你可知道为何这次陈子枫被派往了边关，而为父却是没有着急着为你二人定下亲事？”

　　“还请父亲明示！”

　　“唉！萱儿，陈子枫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或许是一年半载，或许是三年五载，萱儿，你可是想好了就非他不嫁了，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他战死了沙场呢？”

　　慕容萱的脸上微凛，开口道：“父亲何出此言？”

　　慕容斌叹了一口气，起身负手而立于窗前，只留了一道颀长且落寞的背影给慕容萱，外面浅浅淡淡的日光，透过糊了透纸的窗格，撒在了他的身上！

　　恍然间，慕容萱看到这抹背影，似乎是透着些许凄凉和孤单之意，父亲已是中年，像他这个年纪纳妾，收通房的比比皆是，可是这个男人自从母亲亡故以后，似乎是对那闺房之乐并不热衷，虽然是后来有了连翘，也并不是那种纵欲之人！

　　“父亲，您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萱儿？”

　　许久，就在慕容萱以为父亲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才听到了一声轻叹，只见慕容斌轻轻的转过身，一脸凝重道：“萱儿，你可知道，你的出生本就不同，你的婚事怕是由不得你自己，也由不得为父呀！”

　　慕容萱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脑子里快速闪现的便是那有关于天命之女之事！

　　“父亲，您有话不妨直言吧，萱儿承受得住！”

　　“萱儿，你可知道为父当年为何纳了王氏？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故人之女吗？”慕容斌说着脸上似乎又是染上了一抹惆怅，开口道：“你不知道当年我看到你母亲那一双忧伤的眼神，我在心里便是揪的疼疼的，紧紧的，可是没有法子，我爱你母亲，我不能让我们的女儿一出生就背负上一个重大的使命，更不能让她被绞尽，那一滩黑白不变的深水之中！”

　　慕容萱身形不动，眼睛紧紧地看上了父亲，父亲身上传来的忧伤之感越来越浓，浓的，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要吞没一般！

　　“萱儿，为父之所以会纳了王氏，就是因为当年国师与为父一同饮酒，结果他喝多了，告诉了为父一个秘密，他说我慕容家会在三年后出生一名女儿，而那名女儿将会是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命之女！”

　　慕容芊一怔，三年后？这么说是在当时王氏尚未进门，哥哥才出生一岁之时了？

　　“为父跟你说过，你母亲不喜嫁入皇室，故而选择了为父，你母亲是这个世上少有的通透之人，她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待她将来生了女儿，断然也不会让她入宫，最好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为夫妻，安康地度过一生！”

　　“母亲？”慕容萱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开口问道：“这与王室进门有何关？”

　　“当时国师还说了一句话，正是因为那句话，我才下定决心纳了王氏！”慕容斌深吸了一口气道：“他说，天命之女，成龙风运，克母之命！”

　　慕容萱浑身一怔，成龙风运，克母之命，这么说……这么说母亲真的就是自己害死的？父亲那么多年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是恨着自己，也便是因为这个？

　　“当年为父纳了王氏后，只在当晚留宿在了她的房中，只那一次，谁曾想，后来王氏便生下了慕容雪，你母亲当时得知了王氏怀有身孕的消息，对我便一直是冷若冰霜，我当时想的也是简单，算好了日子，毕竟国师说的是三年后，而我与你母亲在你出生的前一年便一直未曾同房！”

　　似乎是觉得对一名晚辈说这个有些不太自在，慕容斌一直背对着慕容萱，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态。

　　“既然是父亲算好了，那我又是怎么来的？”慕容萱是真的有点糊涂了，父亲就是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冷落了母亲？因此而纳了一房小妾，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应该说他笨，还是说他有些太呆了？

　　“那是一个意外，那一日皇上微服巡访，正好是在路上与为父偶遇，为父便将他请进了府里，没想到皇上竟是下令让你母亲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她最拿手的神仙鸡，那一日皇上龙颜大悦，不过也是极为的失落！因为他终于得偿所愿，吃到了你母亲亲手做的菜肴，而同时他又失落于你母亲只能为他做这一次菜肴，心爱之人

　　并不是嫁与他为妻，皇上的心里自然也不好过，而他看到你母亲脸色不好，而且身形消瘦，所以便以为她在府里过得不好，你母亲离开后皇上便和我打了起来，他是皇上，我是臣子，呵呵……”

　　慕容斌苦笑了两声，开口道：“我如何能跟皇上动手，自然是被他打的只剩躲闪的份儿，还好我闪得快，但是人是挨皇上的几个拳脚，皇上也见我的确是受了伤，这才罢手，并且扬言若是我敢对你娘不好，便不再顾及什么君臣情分，直接从我侯府抢人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皇上对我母亲倒是真有这一份真情！”

　　“也就是因为那日的一番打斗惊动了你母亲，后来你母亲到内书房来看我，见我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便亲自命人打好了水，然后为我敷了药，看到我身上的青痕，你母亲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了，那滚烫的泪就那样滴到了我的背上，煎的我心里是火燎燎的疼，最终我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