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华小区9栋205室。

    闭上眼睛也背得出的地址。

    甚至连小区门口的门卫老伯也对自己点头。

    齐铭走到楼下的时候停住了，他抬起头对易遥说，要么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面等你。

    易遥点点头，然后什么也没说，走进了楼道。

    齐铭看着易遥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些不安。

    他站在楼下，黄昏很快地消失了。

    暮色四合。

    所有的楼宇在几秒钟内只看得清轮廓。灰蒙蒙地。四下开始渐次地亮起各种颜色的灯。厨房是黄色。客厅是白色。卧室是紫色。各种各样的灯在小区里像深海的游鱼般从夜色中浮动出来。

    二楼没有亮灯。

    突然变强烈的心跳，压不平的慌乱感。齐铭朝楼上走去。

    拐进楼道。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带着回声般的扩音感。

李哲（易瑶男朋友）你怎么怀上了啊？

易瑶这女人是谁？

李哲（易瑶男朋友）你就别管她是谁了，她是谁都无所谓，我问你，你现在怀上了你准备怎么办啊？

易瑶这女人是谁？

李哲（易瑶男朋友）我说你丫没病吧？你真怀上还是假怀上啊你？

易瑶……我真的有了。你的。

李哲（易瑶男朋友）我cao，我当初看你根本不推辞，我还以为你是老手，结果搞了半天你没避孕啊？

易瑶我……

李哲（易瑶男朋友）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

李哲光着上身，半靠在门口，易遥站在他面前，看不到表情，只有一个背影。

李哲只看到眼前有个人影一晃，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挥舞的拳头就砸到了脸上，扑通一声跌进房间里，桌子被撞向一边。

屋内的女人开始尖叫着，易遥突然心里窜出一股火，冲进房间，抓着那女人的头发朝茶几上一摔，玻璃咣当碎了。那女人还在叫，易遥扯过电脑的键盘，“你他妈叫什么叫！cao！”，然后用力地朝她身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