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 东方月初没有再作停留，一步一步地走出，与容容擦肩而过。

望着东方月初渐渐远去的背影，容容喃喃道:“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独自承受呢？”东方月初心中的痛，她明白，但他却不想表现，她改变不了。

－－－－－－－－－

相思树下，红红独自一人伫立在那里，她头部轻轻扬起，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翠绿与些许碎光，呈现在她心里的，也只有她才知道。

“妖仙姐姐。”

红红暼了一眼来人，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干啥？”东方月初走到红红身边问道。

“没什么，想一些事而已。”

“妖仙姐姐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红红本能地想拒绝，但看到东方月初那带着期待与请求的目光时还是点了点头，反正没什么事，去逛逛也没什么不好。

红红自认为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其实是），但不知为何，面对他时总有一种难以拒绝的感觉，即便她已经不记得他是谁。

东方月初一见红红同意，立刻拉起她的手，迈开步子，跑了起来，当然，速度不快 ，毕竟红红失去了妖力，体力与之前想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红红想过把手抽出来，但他的温度很舒服，一种值得依靠的感觉，也就索性任由他拉着了。

“不要走太远，早些回去，不然雅儿和容儿会担心的。”

“放心吧，太阳落山前就能回来。”

时间不长，两人已然来到一处山峰峰顶。

山顶的风有些烈，于没有妖力的红红而言难免不适，好在东方月初帮她挡住了不少风力。为了避开风的侵袭，她下意识地靠近了东方月初一些。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东方月初神秘一笑，将拇指与食指弯作弧形，放在口中，随着哨声响起，山下本是含苞待放的花朵都绽出生命的炽烈，在烈风的带动下，各色花瓣凌空飞舞，湖面也不甘平静似的泛起涟漪。即使是太阳也趁势作美，柔和的光铺在波动的湖面，为其镶上一丝丝金纹。

“漂亮吗？”

“这个，……很一般。”红红本是想说“这个，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连红红自己都觉得奇怪，似乎自己只要跟他在一起总会有些不正常。

东方月初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了想，道:“那我们去其他地方走走吧。”

东方月初也不等红红回应，顺势拉起红红的手，转身就跑。速度依旧不快，但跑得似乎很急，急什么？不知道。

经过几番周折，两人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上。涂山的街道不少，大多数都能称得上繁华二字，只是东方月初最喜欢的只有这一条。为什么？有糖葫芦呗。

千年后的街道，依旧有千年前的感觉，同样的青石，只是比之前少了些棱角，同样的房屋，只是多了些岁月的斑驳，同样的人，只是她不再记得他。

他带她进了一家茶馆，寻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随便要了一壶茶水，又点了几种糕点。她托着香腮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而他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笑意，又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许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红红问道:“你怎老盯着我？”

“春风十里不及君。”他笑道。

红红狠狠地剜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他无奈一笑，不言。

服务生将两人要的茶与糕点送来，闲聊几句后便去忙其他事情了。服务生一走，东方月初便立刻动起手来，什么叫风卷残云？大概就是他吃东西时的样子吧。

“容容跟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可我真的怀疑当初的眼光，居然会看上你。”红红说话时依旧是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样子，以至于他无法辨析她是故意挖苦，还是心有体会。

只是，此时的红红又哪里知道他只是化悲愤为食量，勉强排遣而已。

东方月初一口吞下最后一块糕点，神秘兮兮地四处张望，发现周围的人都是几个人一起，聊得热火朝天，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松了口气。他冲红红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一些，小声地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红红脸色一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两人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又是一阵小跑，生怕有人追上他们。

原来，东方月初对红红说的是，“妖仙姐姐，我忘记带钱了，要不咱们趁着没人注意从窗户翻出去吧”。原来这才是他选择靠近窗户座位的目的。

“妖仙姐姐，这个刺激吧。”东方月初笑道。

红红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吃霸王餐，虽然只吃了一两块糕点，但还是有种特别的感觉，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