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台，杀意暗中现

手心传来炽热的温度，像片片火海焯烫今夏娇俏的面容。这一幕，一如三年前，那么清晰，那么深刻。藏在脑海里，蚀骨万分。

　　大人后来不再身边，她也没在拿起手铳，自然技艺不够娴熟。想着，若是大人知道自己还没学会，会不会想着法子离开那诏狱，来见她一面。

　　大杨经常说她傻，傻人有傻福，这不那愿望已成真。

　　——他亦在身边

　　陆绎察觉怀里人思绪游走，握紧她的手，“专心点。”

　　今夏很着他的节奏，瞄准野猎。凶器从手铳蹿出，与竹梢擦肩而过，只听一声闷响，鸽子就已落地。

　　陆绎拉住开怀去捡猎物的今夏，“别动，我来。”

　　一阵香酥焦嫩的烤肉味弥漫竹林，岑福刚从美梦中醒来，就见两人共饮佳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随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今夏见其笑着把手里的鸽子腿掰了一个给岑福，“吃饱些，好赶路。”

　　岑福得到大人的默许才身手接住，慢条斯理的啃着。

　　陆绎见夜色越来越凉，把身上的暖衣和披风盖在今夏身上。

　　篝火的光晕越来越弱，待最后一点星火灭尽，今夏打着哈欠，感觉自己脑袋枕在什么地方。迷迷糊糊入了梦境，只记得这一觉很甜。

　　翌日

　　岑福看见今夏仍在大人腿上躺着，“袁捕头，醒…”

　　“小声些，让她多睡一会。”陆绎顿时背着睡着的小姑娘，眼角尽是笑意。纵使山高水远，这一路有你也只觉恍若一瞬。

　　踏访千山暮雪，走过磐嵩奇石，终到了尽头。

　　岑福远远望见灵台的关口，便前去打探。与船夫交涉一番，大抵了解一些。

　　今是灵台地俗，二月二冰骨节。

　　听闻是为了纪念灵台一位奇女子，每年二月二晚要准备吃食和五谷去庙宇祭奠。

　　岑福只打听了一点，再想盘问时，那船夫说什么也不透漏。无奈，只能先安排渡边浆船。

　　灵台居于南方，温侯偏暖，往往冰流最先解冻。

　　陆绎背着今夏簌簌赶来，便上了岑福安排好的船。

　　船上的人七嘴八舌，船身摇摇晃晃，把今夏从梦乡里唤醒。脑袋晕乎乎的，迷糊的抬着头，看着四周，才彻底惊醒。她这是一觉睡到了黄昏？而且……好像一觉睡到了灵台关口…？？

　　今夏从陆绎背上跳下来，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大人一路背着我，重吗？”

　　陆绎默了默，“重。”

　　今夏抿了抿唇，情绪有点低落，“喔，麻烦大人了。大不了，卑职以后也背大人一次。绝对不会让大人吃亏的。”

　　陆绎认真的看着她，“背上是我的全世界，能不重吗？”

　　看着船身悠悠飘入江湖中心，水流轻轻拍打着船身泛起朵朵浪花，今夏的心里也荡起点点温愫。

　　忽的，船上射来嗖嗖冷箭。

　　刚刚还笑谈风声的古色船意，蓦地一片惊慌失措。

　　陆绎挑起绣春刀拼命挡住今夏面前的冷箭，把她拽在自己身后。

　　有几个蒙面的黑衣刺刀从陆绎身边擦肩而过，今夏忙用手铳击退对手。

　　岑福见船桨失了灵性，急忙护船，迎面闯入刺客，此时分身乏术。

　　尖叫声，痛苦声，刀剑声，打斗声，声声刺耳。

　　船上尸横遍野，场面一片血腥。

　　杀手人数不减反增，陆绎正与一人交手，转而另一侧又来一人，他被左右夹击，腹背受敌。

　　以一对二，打的不可开交。

　　那贼人见那身着飞鱼服之人太难对付，对其同伴说，“主子计划，沉船。”

　　入目，船身蹦发出巨大声响，船头船尾都被点了火。

　　陆绎的肩头被划了足足三道血痕，衣衫上全浸着血。

　　今夏嘴角也挂着血丝，碎发全抖落脸庞，她在大人的反方向护着他，不能让他四面楚歌。

　　船隙浸了水，船身渐渐下沉，船上的木板又是窜着火，一时间尽无退路。

　　陆绎见众人杀意直逼今夏，忙问她，“你信我吗？”

　　“信。”今夏不知道他怎么了，下意识答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下水。

　　她看着船上拼命厮杀的飞鱼服喊了一声，“大人。”便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