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虽说昨晚被凌天心折腾得不行,但此刻依然是眉开眼笑的,揽过凌天心的肩膀就走出门去。
一路上,下人们扫着满地的积雪,微风轻轻掀动二人的衣袂,秦弋似是怕凌天心被冻着,手上用力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凌天心本就挣扎不已,此刻更是用手肘去撞他,他却嬉笑道:“我们昨晚动静那么大,今天不表示点什么很难收场的,她们都看着呢。”
凌天心看了眼扫雪的下人们,她们嘀嘀咕咕地在讨论着什么,凌天心忍不住眉毛又拧到了一处,在心里叹了口气。
二人跪在秦城和罗美君面前奉茶时,罗美君发现了他们的同款黑眼圈,忍不住嗤笑道:“你们年轻人啊,虽然精力旺盛,但也要顾及身体。”
“行了,你就等着抱孙子吧。”秦城在一旁笑道。
“那是自然。”罗美君冲秦城笑,眉眼间竟有几分娇俏。
秦弋和凌天心却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怎么解释是好。
奉完了茶,秦弋就该去军校了,他穿上军装,嘚瑟似的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时不时瞟一眼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凌天心。
终于他发现凌天心似乎有些不对劲,走到她面前,温和地说道:“你若实在觉得待不习惯,就和阿兰出去走走,城南新建了一栋百货大楼,里面的东西都不错,可以多去看看。”
凌天心靠着床头,满目无光,依旧沉默不语。
他慢步走到门外,突然又回头加了一句:“如今天气寒冷,出去记得多穿点。”
凌天心依旧不理他,她现在想到的人,自然是沈君笙。
人都说诉相思诉相思,可说起来也是可笑,她竟连一件借以诉相思的物事都没有。临别时说的有机会来找她,当真是空口白话吗?如今自己更是已嫁作他人妻,她与他,终究是没有机会了吧。
想到这儿,凌天心不禁流下两行清泪来,窗外白雪飘飘,一片冰天雪地,云黎城的冬天,正肆意地绽放着属于它的光彩。
之后的两天,倒也相安无事,凌天心待在秦府里哪也没去过,一会倒头昏睡,一会和阿兰堆雪人打雪仗,一会侍弄枯枝枯草,还有院里那棵在严冬里依旧不肯屈服的倔强松柏。
她夜里虽说和秦弋睡在一张床上,不过她发现秦弋也确是个君子,并不曾碰她分毫,也不像外头传的那般轻佻浪荡。
新婚三天后是回门之期,罗美君在客厅里打点着要给他们带回凌家的礼品,正一一清点着,凌天心和秦弋肩并肩从门外走了进来。
凌天心看着客厅里塞得满当当的礼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母亲,娘家什么都有,不必带这么多东西的。”
秦弋嘴角一上扬,她如今叫母亲已经叫得这么顺口了。
“那也是一份心意啊!该有的礼节不能少。”罗美君眉眼带笑地看着凌天心。
这个一贯典雅温和的女人,总是挂着这样慈爱的笑容看她,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已故的母亲,她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教她读书认字,教她春风夏雨,秋月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