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安

“雪师，雪师？”窒息的感觉慢慢退去，少婠感觉到自己总算是落入了一个有温度的怀抱之中。

少婠努力了一会儿睁开眼，君吾正蹲在少婠身边，半扶着少婠让少婠倚靠着自己，眉峰微微拧起，在看到少婠醒来后陡然放松。

“帝君？”少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唤道。

“雪师的速度可真是快，本来想让灵文再去借两个武神跟你一起过来，谁料灵文借到武神后却找不到了。再通灵找你就怎么也找不到你了。”君吾说道，然后关切地问道，“可有受伤？白无相伤着你了吗？”

少婠的头疼还没有消退，一面扶着头一面问：“白无相？”

“白衣祸世，绝境鬼王白无相，雪师没有听说过吗？”君吾问。

少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这些年忘了好多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说过。”

君吾一脸关切地询问：“忘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子？雪师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我不知道，帝君你别问了。”少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实在记不得了……”

“好，那我不问了。”君吾道，然后又问，“我送雪师先回仙京吧，能站起来吗？”

少婠扶着君吾慢慢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

君吾扶着少婠打算带少婠回仙京去，还没走两步少婠突然开口问道：“帝君，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啊？”

君吾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婠回答：“不就是上个月吗？你在小渔村那里救了一个老人，我问你为什么要救，你和我说……”

“且守寸土心安。”少婠接口道。

君吾微笑：“这不是记得了吗？”

“不是要和你说的。”少婠摇了摇头道。君吾问：“那雪师当时是要和谁说的？”

少婠沉默着许久之后才低声回答：“我忘了，但是我就是觉得这句话……我只是为一个人准备的。”

君吾微微一笑：“无妨，慢慢想，既然已经忘记了那应当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少婠摇了摇头，“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应该忘记的。”

君吾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扶着少婠，带着少婠走出了铜炉山。

“帝君，你当过太子吗？”少婠突然间问道。君吾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可惜了，我没有那个福分。”

“哦……那我的年龄是不是比你小，你记不记得哪朝哪代有一个叫长离的太子妃？”少婠继续问道。

君吾依旧摇头：“不曾听闻。雪师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的姐姐长离，当上了太子妃。”少婠对君吾并没有什么戒心，缓缓地说道，“我和她抢太子妃的位子，所有人都说太子妃应该是姐姐，我只适合做妾。”

君吾沉吟了片刻才道：“既然是不开心的事情那忘了就忘了。”

“不开心？”少婠的眼神一片迷茫，“但是我觉得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啊。”

君吾似乎有些无奈，自己说不重要少婠就强调很重要，自己说不开心少婠又强调很开心。真是自己说什么少婠就反驳什么。

“雪师不是都不记得了吗？”君吾再问。

少婠沉默了，片刻之后叹息了一声：“也是，我确实是记不得那些了。”

君吾道：“雪师，你刚才遇见了白无相，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少婠眨了眨眼睛然后回答，“他让我记起来。”

“白无相那边我会去处理的。”君吾道，“雪师不要想太多了，你第二日上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我没考虑周全，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祈愿还是先交给灵文帮你处理。”

少婠：“实不相瞒，帝君，我还没有处理过祈愿。我发现我现在是真的不识字了，我认识的字不长那样。还有，上一任雪师留下来的法器实在是太丑了，我都不想碰那个东西。”

君吾：“……好，知道了，我会帮你解决的。”

“帝君。”少婠突然拉住了君吾，停了下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君吾问：“什么忙？”

“我不太喜欢出门，一个人呆在殿里有有点儿无趣。帝君你经常在外面乱跑，能不能给我带点话本回来？”少婠道。

君吾：“雪师不是说不认识字吗？”

少婠点点头：“不认识字，但是图我总是看得懂的。”

君吾道：“好，我会记得给你带一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