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又道:
邝露之前臣妾在罗刹城遇到一只精灵,是她帮助臣妾逃跑的,臣妾想请陛下点化她上天界。
润玉意外的发现,邝露以前很少会麻烦他什么事的,今日却已经求了他两件事了。
润玉点了点头:
润玉嗯。
邝露其实陛下应当听众仙家之言,广纳天妃,那也是为天家着想,陛下为六界之主更应知晓其中道理。
她没有提及立后,因为她知晓,天后之位唯有他心中之人才可坐,她便只说了天妃。
润玉如今身份尊贵,但却冷身冷性,几千年过去了也未见膝下一儿半女,这实在令仙家们很是捉急。
润玉挥手变出一套茶具,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到邝露面前,一杯自己饮用。
润玉嗯。
兴许是觉得太敷衍了,又补了一句:
润玉若有合适的,本座自会纳的。
邝露悻悻的笑了笑:
邝露倒是臣妾多虑了。
她从怀里拿出那枚簪子走到润玉跟前,递给了他:
邝露陛下,邝露不需要它了,您收回去吧。
润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嘴角含笑,一双眸子里映着万千星辰,就如同他曾经每晚为伴的星空。
他又低头看着那只冰蓝色的琉璃簪:好像是没有理由让她留下来了,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放下了。
他没有伸手,转过头去淡声道:
润玉扔了罢。
邝露持着这个姿势:
邝露陛下若能再遇良人,有心却无情岂不可惜。
润玉天神本不该有情。
邝露收紧了手,紧握着簪子收了回来。
邝露邝露还有最后一事。
润玉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她。
她便继续道:
邝露请陛下废妃。
润玉淡定从容的表情有了丝松动,但也只是一瞬便被他收理好了,从容的询问:
润玉为何?
润玉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若真将她废了,她便会沦为天界的笑柄,她的名誉也会毁于一旦。
邝露闻言静默了会儿,跪了下来,言辞坚决:
邝露上元天妃偷习禁术,德不配位,陛下当秉公无私,顺应天规,给予惩戒。
润玉皱了皱眉,注视着她:
润玉此事本座定然会护你,断然不会让人泄露出去。
她何须他护她?她只是不愿意爱他了,想放手了,为何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邝露神情凄然的开口:
邝露那邝露想求陛下放了邝露。
她至此终年,只愿守候在这太巳府内,待到命数尽了。
润玉一时失言。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锦觅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怎么能同她说出一样的话来呢?他收回了目光,阖上了眼,抬手撑住了额头。
他就那么可怕吗?所有人都想离开他。
邝露也不知这样跪了有多久,他不出声,她便不动。
一阵强风临至,大片杏花飘落,似冬日大雪纷飞。
头发上沾了几片,肩上也落了些。
她微微抬起头,头上的花瓣便顺着打着旋的落在了地面上。
风还未停歇,像是要将这棵杏树给吹秃,方才肯罢休。
邝露抬头间,入目的美人图令她忽然想起了人间的一首诗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冷然留下一句:
润玉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起身携一身杏花离去。
邝露站了起来,看着那坛红曲甘露,对进来的青羽吩咐道:
邝露重新埋回去吧。
扫了眼那漂浮着杏花花瓣的清茶,她转身回去了。
在第二日,邝露便收到了和离的诏书,里面一字一句都未能提及她使用禁书一事。
润玉还是顾及到她颜面的,只以感情不和,作了这份和离诏书,放她自由。
只是此事也在众仙家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帝就这么一个妃子,如今还不要了,那怎么行?一个个的都开始为天帝择选佳人,上呈画像。
邝露之前便与妖王泠澈有过苟且之事,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知道她被废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七麟大大下一个写什么捏?蛮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