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相处式从来没有什么浓情蜜意,只有心照不宣的沉默,而这种维系了千百年来的沉默也并不会让他们感到尴尬。
邝露转头静静看着外面的烟花灯光,彩光倒映在她水眸中,嘴角牵起一抹浅笑。
润玉低下了头,看着老旧的木桌面出神。
配角如今,鸟族如今内乱,新任族长优柔寡断不得人心,所以便涌出了叛乱之臣。
如今这场内乱倒更像被人有意挑起,但毕竟这属于鸟族内部动乱,天界也不好随意干涉。
配角而魔族这边鎏英公主之女卿天在昆仑山上痛失爱女,正同青衡神君理论,誓要为爱女讨回公道。
天界与魔族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几千年的和平,很有可能因此而发生转变。
配角据驻守大荒之地结界的将士来报,近来荒地内的上古凶兽出奇暴躁,有几只已经从大荒逃离出来,请陛下即刻派神官前往擒拿。
……
近来事出多发,实在令他焦头烂额。
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声音传来的位置,她干脆闭目将那段声音至脑中排出,装作不闻。但那声音却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疯狂在她脑海中徘徊,循循善诱,搅得她头疼不已。
但突然一阵笛音传入脑中,那再熟悉不过得声音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邝露这时才觉察出不对劲来,这笛音完全就被泠澈动过手脚,她捂着头低低唤声:
邝露陛下……
但此时的润玉正在做着各种思想斗争,全然未听见她这声带着求救信号的低唤。
待回神是在邝露站起来之时,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润玉邝露?
邝露并未理会他而是向外走去。
润玉对她这反常的态度感到疑惑,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她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向不知名的目的地走去,润玉只是蹙眉跟在她身后。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对邝露使用傀儡术。
但在看见邝露走到一个名叫醉心楼的楼阁前,润玉停住了脚步,心中窘迫。
生平对灵修的认知就不清晰的皎皎君子润玉,又怎么会来过这等地方?
没来过,可就不代表不知晓,正是知晓,所以才心慌。
邝露不以为意的将自己身上的首饰摘了下来,扔给拦住她的姑娘,见财眼开,那些个姑娘立即就让了道给她。
一瞬间世间万物静止,唯有他一人可动,他上前拉住了邝露,抬头看了看这座楼,准备抱起她离开。
笛声再次响起,邝露瞪大了眼,竟生生挣脱了法术继续向里面走去,而且这里的一切也再度恢复正常。
润玉面色沉沉,只得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耳边是各种嘈杂暧昧的声音,楼道上便随处可见男客与妓子各种调情,当真污秽不堪。
邝露推开了一间包厢的门,润玉也跟了进去,见泠澈坐在桌前饮酒与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腻腻歪歪。
他看见润玉时也并不意外,一副漫不经心道:
泠澈原是陛下临凡,难怪刚才小人感到一阵灵气逼人。
润玉笑不达眼底,假以辞色道:
润玉此情此景先妖君能有如此雅兴,倒叫本座佩服。
泠澈并未向同他周旋,只对他阴鸷的笑了笑,对邝露勾了勾手,邝露便走了过去。
这无疑是在挑衅天帝陛下的权威。
润玉用灵力将邝露束在了身旁。
泠澈不慌不忙的饮了口杯中的酒。
泠澈这醉心楼的酒当真有几分醉心,陛下可要坐下来尝尝?
润玉不动,
润玉酒便不必了,若是你的命本座倒不用考虑,会收下。
润玉想,现在或许是动不了他的,他这样明显是有备而来,还是要警惕些为好。
突然身边的邝露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她躺倒在了地上,嘴里一直不停地喊疼。
润玉扫了眼,面上是如同不着波澜的幽谭般深沉:
润玉你对她做了什么?
泠澈没什么,只要你放开她,她便没事了。
原来是他高估了泠澈对邝露的情意,他的扭曲的心性亦不会因那份情意有所改观,只会更加恶劣。
润玉收了灵力,邝露果然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