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场（春节贺岁特辑）（十四）

肃亲王和云玄晔父子二人望着已经渐渐走远了的八王爷一行人的落寞背影，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此时此刻到底该说些什么。云玄晔看着自己如此不争气的儿子肃亲王率先开口指责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些年了，连个婚印都没能拿到手！若我是你的话，早就派人去强抢了，那还用得着这么费劲！还有你和老八折腾了这么多年为何直到现在膝下仍旧是只有一个女儿啊？若我是你的话，早就先把人强上了再说。若非是当年我醉酒之后，强行临幸了她卫妍萱的话，又哪里能得到如今这个软糯可爱的露月大长郡主呢！到底是你不行还是老八不行？！另外，当初你被怹们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和坤宁宫联手摆了一道儿，你明明应该是嫡王君，为何那份婚书上写的却是侧君？时隔这么些年，你可曾想明白了出现这些事儿的根本原因？这些事儿里头并非仅仅只是因为坤宁宫对你的不喜，还因为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仅存的那三个嫡系后人对你背后势力的忌惮，也正是因为怹们的忌惮，才会变着法的给你和老八之间制造矛盾和嫌隙。你变着法的讨好她卫妍萱这么些年，她卫妍萱不也还是没点头同意把那份让你成循亲王府嫡王君的婚书和婚印都一起给了你吗？要我说，你倒不如想个法子，害死卫妍萱和那镇西侯卫渝二人，到时候你手下的人只要做的隐蔽些，把这些事儿一股脑的栽赃给坤宁宫，然后你便可以从老八的手里拿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而后再去找镇南侯和当今天帝陛下——东皇胤萨邀请怹二人和你一起兴兵讨伐玉山和天庭了。那样的话，你既能顺利地讨到老八的欢心，又能够顺顺利利的帮助当今天帝陛下诛杀了一直不肯交出权柄的坤宁宫并且还能够离间坤宁宫那位和老八之间的关系，坤宁宫的那位和老八实在是太过于亲密。这么些年了，坤宁宫那位仍旧和老八之间亲密无间，当真是无人可以离间怹们二人吗？之前不是就有传闻说是坤宁宫的那位要招她自己的亲叔叔循亲王为自己的男宠吗？之后坤宁宫虽说多次表示过她一直视老八为自己的‘养父’，但这乱伦的事儿在青丘甚至是在神仙堆儿里是屡见不鲜的，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怹二人之间的关系呢！如今你是老八府上的侧君，可为何老八在明年三月份册封礼之后一定要和坤宁宫的那位双双留在雁荡山行宫静心安养呢？！为着此事，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还特意下旨勒令让你去天庭任辅政之位，她为的是命你辅佐兰陵摄政长公主。坤宁宫的那位武力值过高，或许以你自身的武力的确无法刺杀了她，但是老八和卫婉二人的武力值在整个儿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还活着的这几个后人中是最弱的，你若是能够亲手斩杀了这二人中的任意一个，也同样可以挑拨着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与坤宁宫的那位离心离德，只要怹们之间能够离心离德，你二哥就还会有机会重新恢复宗籍和爵位，甚至还可能会有机会登临天帝的宝座！你和老十三素来亲近是不假，你要为了老十三请旨封亲王自是并无不妥，可你合该在此番请封奏折再加上你二哥的名讳才是正理啊。”

肃亲王看着前面早已走远的八王爷那孱弱又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在心底里感慨：老八今个儿的身姿倒是比自己上次单独见他的时候更加瘦削了不少。自己上次单独见他时还是在三个半月前，那会儿自己正因为老八一直惦念着想再有个嫡出的女儿的事儿而拉下脸面去日日缠着老十三，自己原是想着老十三本身就生有两女一子是个有女儿缘的。而自己却似乎这半辈子与女儿一直也没啥缘分，自己名下虽有一女一子，只是这个女儿从来与自己都不算亲近。却不曾想自己本意是想着为了自己和老八能够再生个女儿的事儿去询问老十三的事儿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给捅到了昭雪太凝公主殿下面前，昭雪太凝公主殿下虽说明面上没多说什么，但暗地里早就对此事记恨上了自己，更是拐着弯的在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面前说自己并不贞洁，更是特意在老八面前不断的提醒老八他肃亲王府内还留着个当年他肃亲王自己一致对外宣称是属下的那个‘男宠’！本来自己便因为成婚这么久也一直没能够有个女儿的事儿而让老八心生不悦，又由于自己与老八之间这么些年来的各种隔阂而导致自己在循亲王府内的处境一直不算太好。而这次自己想要给老十三晋封为亲王的本意是感谢老十三给自己在生女儿这事儿上提供的帮助，却不曾想这事儿在坤宁宫的那位本就多疑的凤帝陛下和那位一直对自己与老八之间的感情没什么信心的老八耳朵里却变成了自己和老十三才是一对儿意图谋逆的罪臣以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眼瞧着如今这个误会是越闹越大，如今若是再不想办法解释一下的话，老八方才所说的坤宁宫的那位要强行勒令自己和老十三自裁谢罪的事儿怕是近在咫尺。自己今个儿晚上说什么也得把老八留在玉山，不然的话，怕是这个误会还没解释清楚，明天坤宁宫就得认定今个儿晚上老八连夜回天庭的事儿是因为自己和老十三缠绵枕畔而逼走了老八，到时候自己就得被坤宁宫削去这个自己熬了这么多年才得到没几天的亲王爵位，并且老八还会被勒令火速把自己休弃的。而且自己和老十三俩人被强行要求自裁谢罪的圣旨会即刻到达的！今个儿或许是因为在年节里的缘故，老八今个儿到底还是选了套明艳些的杏黄色缂丝白色貂皮大氅，方才在坤宁宫中瞧见老八他今个儿里面穿着的是一袭明黄色灰鼠皮长袍、杏黄色金银双线纻丝岁寒三友纹棉对襟直䄌、杏黄色金银双线四爪蟒纹锦锻棉交领广袖长衫，那长袍和直䄌的领口、袖口处都镶绣着金银双丝边流云纹的滚边，滚边上雪白风毛选用的是上好的细貂绒。在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难得半束起来，戴了一顶嵌白玉蟒纹金冠，金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老八大病初愈，身子尚未恢复好的缘故，原本该是贵气逼人的一身穿着，今个儿反倒是更显得他是如此瘦弱了。自己明知道老八这些年一直是个药罐子，却偏偏总是闹出这些惹他生气的事儿来，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希望能在老八的眼中看到稍稍有自己一丝丝的影子而已，也只不过想要向老八证明自己对他这么多年的情意并非是那如梦幻泡影般的不切实际。或许是老八从小受人冷眼、看到府内踩低捧高的情况多了，也或许是因为老八从小不在自己的生母身边长大的缘故，老八总是在和任何人的交往中曲意逢迎、小心讨好、温和得体、处事圆滑、从不将自己的真心轻易交出去，其实老八的这个性子和自己的残忍刻薄、猜忌多疑、虚伪急躁、冷漠疏离、处事冷酷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对任何人的一种不信任、不确定。所以，老八一直不肯对自己的情谊有任何越矩的回应。终究是自己对老八的逼迫，破坏了老八对自己本就不算太坚定的心。

肃亲王在听到自己的父亲直到现在仍旧执迷不悟，甚至还在妄想着能够通过刺杀与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老八二人关系最为亲近的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的人来试图挑拨坤宁宫与老八之间的关系，再利用当今天帝陛下急于夺权这件事儿，继而奢望着当今天帝陛下会碍于怹们这些人有从龙之功，可以废除凤帝陛下的那道圣旨恢复当年被坤宁宫那位削去爵位、宗籍的那些人的爵位、宗籍。不由得皱着眉头，万分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这位怕是得了失心疯的父亲，但想了想若是真的按照自己的这位父亲所说的话，自己和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老八、昭雪太凝公主殿下、镇西侯四人手中保下来的整个儿青丘十尾白狐云氏全族就真的要悉数毁在自己眼前这位‘好’父亲的手里了。此番，老八尚且未曾原谅自己，坤宁宫又素来对自己颇为猜忌。但之前坤宁宫曾和自己说过：你该明白，这辈子你是想和谁携手共度余生，你只需要舍命去保护好自己该护着的、所珍视的那个人便好，至于其他人自有他们所珍视的人去舍命相护，并不需要你亲自去拿自己的命护那些旁人。

其实当年自己之所以会成为循贤亲王府的侧君，不单单是因为坤宁宫和整个儿青丘九尾白狐卫氏全族的人算计了自己，还因为这是自己和坤宁宫做的一笔交易。只要坤宁宫能在坤宁宫还驻世时保青丘十尾白狐云氏全族的性命自此之后无一人死于朝堂和内宫两方面的争斗，自己则同意以侧君的身份入循贤亲王府，并且在循贤亲王殿下名下没有一儿一女之前，自己及自己身边人绝不会再开口提出将自己扶正为嫡王君之事。如今只差个女儿，便可顺顺利利的成为这循贤亲王府的嫡王君，如今自己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盼，只盼着自己眼前的自己这位父亲可别再给自己惹事了。何况，今个儿晚上自己还不知道得跪多久的搓衣板才能求得老八的半分原谅呢！如今看来今个儿晚宴上头自己还是别轻易开口说话了，否则很有可能被坤宁宫的那个丫头和老八、昭雪太凝公主殿下母子变相针对的。

“父亲，难道您从始至终眼里只有二哥这一个儿子吗？二哥是您的儿子，可曾几何时，我和老八、老九、老十，甚至是大哥、十三弟、十四弟也都是您的儿子！如今，老八、老九、老十都已经分别追随他们各自生母的母家姓氏，老八更是已经被过继给了青丘十尾金狐一族！这一切都是因为您从始至终都对老八的偏见与漠视！我至今都记得当年老八为何会不顾自己性命安危，以三碗红花换来他自己血流不止为代价，也绝然不肯留下我与他的前三个孩子！你可知道当年老八为何不愿留下我与他的孩子吗？那是因为他恨你！他更恨咱们整个儿青丘十尾白狐云氏全族的每一个人！坤宁宫曾和我单独说过，当初老八他宁肯选择要自请与逆贼凌月夜之女——凌玉雪联姻，也要彻底亲手斩断掉我与他之间的这段孽缘！从小到大任何事，无论老八做得比二哥好上千倍万倍，您永远都只会说二哥是您最值得骄傲的儿子，而老八不过是个贱种！！您可曾想过您的这句话到底是在骂老八还是在变着法儿的骂您自己呢？！二哥是您的骄傲，而我们这些其他的儿子不过是您为二哥上位而培养的棋子和垫脚石而已，可老八这颗垫脚石从一开始就不是您所想看到的，所以他的生死于您而言从来都不是需要您考虑的事情！您不是一直就想借着二哥的生母元御女何氏的手彻底铲除掉老八这个您漫长神生中最大的一颗污点吗？可惜啊！老八的生母——昭雪太凝公主殿下却意外地抚养了先帝嫡长女、先帝钦封的太女、当今凤帝陛下、当今天帝陛下的养母——尊乾蓉摄政长公主——东皇伊玉——东皇清瑜。如今坤宁宫的那位要是真打算替老八出这个头的话，怕是二哥和三姐姐怹二人的命也便至此止步于今年年末了。而今我为了给老十三请旨晋封亲王之事已经叫坤宁宫对我颇为不满了，若是真依着您的话，在此次晋封亲王的名单上出现了我二哥的名讳的话，只怕坤宁宫就该下旨，立即将我整个儿青丘十尾白狐云氏全族上下所有人都一股脑的锁拿到玉山黑牢问责了吧！您是知道的，玉山黑牢那可是六界闻名——无论人、神都只能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地方！如今老八对于我提议晋封老十三为亲王之事已经和我生分了许多，我劝您最好还是少插手这些和老八有关系的事吧！您若是有时间的话倒不如趁着如今坤宁宫的那位大发慈悲，允准您留在玉山住到二月初二青龙节结束这段时间，想办法取得青丘九尾白狐卫氏全族的原宥，并且顺顺当当地把您早该在昔年您与昭雪太凝公主大婚时便应该得到的那份您迎娶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嫡长女卫妍萱为您云玄晔自己嫡妻的婚书和那枚属于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嫡长女卫妍萱夫婿的婚印拿到您自己手里才是！至于我和老八的事儿，就不劳您费这个心了！毕竟您也从未想过在老八的身上费心！至于您最宝贝的那个儿子——我二哥，他的命数不单单是掌控在坤宁宫的手里，若是老八作为青丘文帝陛下和一介亲王真的想要他这么个庶人的命是易如反掌！您若是还想要您的宝贝儿子还能保住性命的话，今个儿的宫宴之上，您最好就管好自己的嘴和您的那颗已经偏到极致的心！若是今个儿老八再次因您的这张嘴而受辱的话，我会亲自向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请旨，待青龙节结束后您在回青丘的时候，您便搬到镇西侯府去住吧！或许镇西侯府更适合您继续‘活’下去！您是知道的老九在我们兄弟几人中最是毒舌，若是老九向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提议，用您和两位叔伯、三位姑母、我二哥、三姐姐、我二哥的那几个素来和青丘太女殿下有恩怨的子女们的命来作为明年除夕夜祭祀先祖的祭品的话，您说按照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和昭雪太凝公主殿下、循贤亲王殿下三个人对您几位的厌弃程度，坤宁宫的那位凤帝陛下是否会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呢？！对了，如今青丘九尾白狐卫氏全族上下就仅剩下昭雪太凝公主殿下这么一位待嫁的嫡女了，虽说她老人家是与父亲您和离了的，但她背后可是站着两位武侯级别的人物外加老八这么一位位列亲王的亲生儿子，又曾经抚育过当今天帝陛下的养母——玉山正宫、坤宁宫主位、先帝嫡长女、先帝钦封的太女、当今的凤帝陛下——东皇清瑜。儿子听闻阿修罗界、西牛贺洲、东胜神洲各部、南赡部洲各部、甚至是住在西昆仑的西王母都派了贵女、贵子前来，恐怕是为着联姻来的。而当今天帝陛下身患顽疾恐怕是无意联姻的，但是那几家派了贵子的，坤宁宫那边最低也得收一到三人入她东皇清瑜的内宅。那剩下的要么是与玉山的其他非皇室嫡系血脉的公主、郡主们联姻，他们或许会想着选一位在坤宁宫的那位心中位分低的非皇室嫡系血脉的公主、郡主联姻，若是自己的故土出了什么灾厄之事时，坤宁宫的那位未必会出面帮衬一二。倒还不如选一位在坤宁宫的那位心中位分高的非皇室嫡系血脉的公主、郡主联姻，到时候即便是自己的故土真的出了什么灾厄之事的时候，坤宁宫的那位势必会亲自出手帮衬一二的。这不巧了么，坤宁宫似乎也有意为昭雪太凝公主殿下找一位品性上佳、英俊潇洒、对待妻子能够一心一意并且肯入赘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的男子为赘婿。另外，儿子还听闻严太傅的庶弟严霈严季诚、渊政亲王嫡王妃的嫡亲叔叔——也就是礼部尚书沈哲隆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当今玉山的太仆寺少卿小沈大人沈敏隆沈文淞都已经将求娶当今青丘文帝陛下的生母、镇西侯的嫡亲姑母、镇南侯的表姨母——昭雪太凝公主殿下卫妍萱的帖子送到当今凤帝陛下的桌案前了。是！那严季诚是个鳏夫，家中并无儿女，而那沈敏隆又是个从未娶过妻妾的雏，可好歹这俩人都是人品贵重之人，断不会叫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再遭受昔年贬妻为妾、灭族之祸的。想必坤宁宫那边的决断也快要下来了，您没多少时间了！若是父亲您能够在坤宁宫那位定下来谁将成为昭雪太凝公主殿下的赘婿之前，将昭雪太凝公主以原配嫡妻之礼迎入自家府中的话，或许父亲您的爵位尚且有被恢复的可能。之前坤宁宫一直撮合着您与昭雪太凝公主殿下化干戈为玉帛，这一来！是因为我与老八之间一直也没个名分，恐怕不能更好地拴住镇西侯。而这二来嘛！则是为了缔结青丘十尾白狐云氏与青丘九尾白狐卫氏我们两族万世友睦。如今我与老八已经勉强算是有名有份的‘夫夫’了，自然有些事儿，就没必要了，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您与昭雪太凝公主殿下的婚事了！”

眼见着肃亲王拿着昭雪太凝公主的事儿来堵自己的嘴，因自己本就在这事儿上不占理，所以自然也只能是父子二人不欢而散了。

百兽园内，九王爷和我、澈国公、豫章伯几人相互见过礼后，澈国公与豫章伯见我和九王爷有话要说当即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办便手拉手地先行告退了。而九叔则是直接坐在了我身旁，见我怀里抱着一只半大的狐狸崽子，便也伸手摸了摸我怀里的那只狐狸崽子的头。九叔看着我面色不好，当即伸手叫底下的人就近去尚食局端碗东阿阿胶桂圆羹再端几碟好克化且简单易做些的点心来。然后关切的对我道：“原是想着和你商量几件事儿来着，可看着玉丫头你这面色差到这个地步，实在也是不忍心，左右这几件事儿也不急，要不我还是等你身子稍好些的再同玉丫头你说也来得及！再说了，你九叔我若是此时同你说些让你劳心劳力的事儿，别说你家明德会不乐意，就是你八叔一个那么文弱的人也能把你九叔我给活撕了的！再说了你好歹也是我和你八叔、十叔三个看着长大的，如今看着你身子这么弱，自然也是要比旁人更为心疼些的！但是你四叔和你八叔的那事儿你还是得给个决断才好，你八叔如今身子弱，又素来是个面善心软的，这种事儿怕还得靠你这个心硬冷情的来给个决断！”

“这事儿怕是不好办，要不还是再等等吧！即便是真要处置此事，也得等过了年节、过了三月初的册封典礼才是啊！不然的话，一则，怕是会叫阿修罗界、西牛贺洲、东胜神洲各部、南赡部洲各部、甚至是住在西昆仑的西王母派来的贵女、贵子们看了咱们北俱芦洲还有天庭的笑话。二则，这事儿毕竟是八叔府内宅之事，你我若是贸然插手，恐怕会落人口实！今时不同往日，四叔到底是循贤亲王府的侧君了，不再是没名份的人了，你我已经不适宜再多管这种事儿了。不过若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没解释清楚的话，你我倒是可以帮衬着这两位把话都解释清楚，也可以避免再发生不必要的流血事件，你也知道，四叔素来不善言辞，这些年来因为他的那张嘴闹出误会可不算少了吧！所以我估摸着这回想必应该也是好心却办了坏事！我知道八叔、九叔、十叔三位叔叔自小就最为疼爱我，而我呢！遇事自然也会全心全意为八叔、九叔、十叔三位叔叔考虑的。”

我伸手拍了拍九叔的肩膀并且难得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回话。

我和九叔刚说了几句话，佩儿就带了一份密折近前来递给了我，原本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却不曾想这份密折上记载的竟是方才八叔、肃亲王、肃亲王的生父几个人在路上所说的所有话。我粗略地扫了眼，便笑着将这份密折递给了旁边的九叔。九叔接过密折后，看了看这上头写的事情。当即抬起头来，和我相视一笑。看来，这八叔、四叔、十三叔三个人之间的那点子破事儿，怕是真的是一场误会了。如今只要寻个机会让四叔和十三叔把他二人‘密谋’的那点儿事同八叔说清楚便能顺利地化解此次‘婚姻’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