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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凤帝秉政(一)

如意醉相思系列乾坤情

人人都说我是太上忘情之人。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古人讲‘太上忘情’,太上,是最高明的人、是圣人,孔子。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照原始的解释,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庄子说:“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陶渊明说:“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忘言不是说把要说的话给忘了,而是默默的体味它的意思,不以说话来表达。忘情也是如此。

忘情绝不是无情,而是有情的,可是有情却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要把情处理得豁达洒脱。有情是好的,但是有情一有到沾滞、一有到不洒脱的地步,就把情给弄得乌烟瘴气了。‘圣人’和‘太上’绝不这样把情给弄糟了,甚至弄成恶形恶状化。

若我真能做到真正的太上忘情,就不会至今为止仍对少昊、康亲王等人留下这些情谊,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原宥他们的大逆之罪。

先帝在世时就常说我性子太过于刚强需要柔和些,只可惜先帝在世时的我从没学会过什么叫做温柔可人,什么叫做处事圆滑,什么叫做隐忍不发。我想我的性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或许和我自幼便寄人篱下,不在父母膝下长大,长大后又一直不在父母身边承欢有关吧。

过刚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物体有两方面:硬度和柔韧性,当物体刚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了柔韧性 就容易变得很脆 很容易碎。

做人要圆滑,不要太过于直冲,否则容易得罪人,遭人忌恨,被人陷害,所以叫物过刚则易折。

直到当年先帝骤崩,我惨遭逆贼义和陷害,身陷囹圄九万年,我才终于学会了什么叫做隐忍。

万幸的是我虽从未学会过什么叫做温柔,什么叫做处事圆滑。但我的另一半是个君子端方如玉、处事圆滑、为人处事较为温和的人,这样的性子倒是和我互补得很。

若论起这些青丘诸位郡王们来,我与肃郡王的性子极为相似都是性子刚强之人,而像我二人这样的性子需要个处事圆滑、为人处世较为温和的人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才更为妥帖。

也正是因着肃郡王这样的性子,所以当年我才会同意青丘立双帝并行的制度,把肃郡王和循亲王同时都立为青丘之帝。

辰时三刻(早上07:30)无论是玉山的一众大臣还是天庭的诸位大臣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太和门外的朝房,这朝房是祈祐元年兴建的,地点就在太和门外左右两侧,各十间,各自与宫墙合围成一处独立院落。

左侧十间是夏日、秋日专用,内设冰鉴、凉席、扇子、凉床、风轮等器具供众朝臣们乘凉休憩之用,更有冰饮、冰碗、冰镇的新鲜瓜果等食物供众朝臣们解暑食用。

右侧十间是冬日、春日专用,内设火炉、炭盆、火炕、手炉、汤婆子等器具供众朝臣们取暖保温之用,更有热饮、热茶、热牛乳、新做的热糕点等食物供众朝臣们保暖食用。

这些大臣见时间还早就凑在一起三五成群跑到朝房外的院子里闲聊起来。

“听说今个儿将要册封一位亲王,也不知谁有这般的好命,能让太上皇亲手打破自己长达三十万年不再册封亲王的誓言,决定在今个儿亲封一位亲王呢!”天庭礼部的一位官员语气不善道。

不料这话却被出来透口气的文天公狄渊听到当即出口训斥道。

“册封亲王乃是国之大事,按理你们礼部应该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你身为礼部官员都不知道是谁,难道我们这些不是礼部官员的就能知道的比你们这些礼部官员更为详细吗?”

不知那人身后有何倚仗,倒也不惧狄渊的斥责,反口讥笑道:

“狄公爷这是何意?众所周知上次太上皇亲封亲王乃是三十万年前立当今天帝陛下为皇储之时,如今再封亲王莫非是当今陛下要立储了不成?”

与狄渊一起出来透气的忠勤公兼玉山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沈哲隆实在听不下去了,皱起好看的眉头转过身来淡淡的驳斥道。

“立储乃是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做大臣的不该过问这等皇家之事。你身为礼部官员,原本也不该在这种事上费这么多的脑筋,莫要本末倒置了才好,今个儿你们尚书费逊费大人不在,本官身为玉山礼部尚书自当代替怹(tān)教育臣属。”

虽说这沈哲隆沈大人说话的语气淡漠了些,但这话倒也叫人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公开立储这种事除了先帝那种没脑子的,会闹得叫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储君是谁之外,又有哪种人会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儿来呢!立储这种事儿,公布的太早的话反倒容易叫储君有结党营私、弑君篡位之心。而当今天帝陛下又很不凑巧,膝下只得一女,乃中宫天后兰絮所生,随先天后姓氏,姓凤,名曰卿洛,字淑慧,封号瑶嘉长公主,年十五,自出生便被太上皇养在雁荡山行宫,这十五万年来几乎甚少回天庭。

那人被沈哲隆这么一说,只得压着怒气悻悻地回了礼部众人所在的朝房。

其实十二万年前(也就是祈祐二十一万年)的冬天,天后兰絮(时为愉亲王嫡王妃)曾再度怀有身孕,只是那一胎生的是个龙凤人,太上皇心生不忍,叫宸国公明德派了人把那孩子抱到自己在玉都城外的庄子上养着去了。此子随先天后姓氏,姓凤,名曰卿琛。

“咱们大伙儿也不想想看,除了当今陛下之外最后一位被册为亲王的可就只剩下青丘双帝之一的循亲王了,但那次距今也得有三十二万年前了吧!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能得太上皇青睐,由她老人家亲封亲王爵,这人不会是玉山的哪位公主殿下吧?”不知是谁说了这段话,惹得众人又议论起来。

玉山众朝臣都呆在一间朝房里,严太傅正眯着眼睛听着外面这群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见这群人仍旧在那里冥顽不灵的谈论着那些作死的话,只得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带着玉山众位大臣在屋子里说了几句告诫之语。严令那些来自玉山的年轻官员,莫要参和进这些个作死的事情里去,不然若是叫太上皇知道了,只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朝房外,沈哲隆见这帮年轻人仍旧不明白眼下他们所探讨的事儿恰好是犯了坤宁宫那位平生最大的忌讳:窥伺帝心、结党营私。坤宁宫那位既然要来参加大朝会,又怎么可能不派人暗中监视着群臣呢!不过既然这群人不知顺逆到了这般境地,而他自己又素来不喜这群毛都没长齐却要硬着装作自己比别人什么都懂的样子。

罢了!且看待会儿坤宁宫那位会如何处置这帮子蠢材吧!随即,沈哲隆拉着还要继续分辨的狄渊默默地摇着头进了朝房,同严太傅等人一起冷眼瞧着这帮子人自找死路。

辰时四刻(早上07:45)昨晚住在天庭内宫和住在宫外紫竹苑、紫蕴苑、原归义伯府的雪儿等人带着玉山各宫主位、昭雪太公主、康亲王等人以及青丘众位王爷总算是到了。

雪儿带着玉山各宫主位们一到朝房,就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朝房外,几个清流一党的言官正三五成群的说着话。

“这雅公主带着玉山各宫公主、郡主来做什么?这可是大朝会,本官可从没听说过一介女子可参与朝政的。这岂非坏了朝廷规矩。”

“你可别忘了,当今太上皇就是一介女子,她都能为了让自己顺利继位而伪造先帝遗诏,亲手把自己的亲弟弟继位的所有后路一刀刀斩断,你们真以为她是什么良善之辈吗?”

朝房内的雪儿因着脸上的伤势未愈,又加上昨个儿胡婉茵等人的连番挑衅,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听到这些人的话,当即心头火起,任颂芝等几位忠公主死命拉着,却也没拉住。快步冲到外面,高声斥责,雪儿本就心气不顺再加上气恼这群人对我的污蔑之语,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全然没了平素里众人瞧惯了的温柔可人。

“本王乃是奉凤帝陛下旨意而来,你们有这个闲工夫妄议太上皇和亲王,就没工夫想想待会儿该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和性命吗?”

与雪儿同在一间朝房里的肃郡王、循亲王二人见雪儿甩开颂芝等人的阻拦,都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打嘴仗自幼就不是雪儿的强项,若是叫雪儿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吃了亏的话,还不知道这六界中一向把情义二字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那位凤帝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二人呢!二人忙一起走出来帮忙。

肃郡王身为青丘之帝,对于这帮子不知死活的大臣们胆敢在圣旨未下达前就肆意猜测圣心的自是没什么好感,语气自然也就比平素里更冷上几分。

“方才本王听到有人说,太上皇要再册封一位亲王,但不知这事儿做不做得准啊?这事儿诸位又是听谁说的?本王身为先帝的弟弟、当今凤帝陛下的叔叔、当今天帝陛下的叔公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由大臣们来替陛下们做册封亲王的决策来啦?!”

“诶?!四哥,你这话说得倒是叫诸位大人吓破了胆不是,不过方才诸位大人说的这事儿,本王倒是知道些许消息。”循亲王一面忙拉过还要继续与那些大臣们争辩的肃郡王、雪儿两人,一面却又扬起自己一贯的笑脸来同这群人打起了太极。

只见循亲王仅用了几句话就将祸水东引,把这将要被册封亲王的人选,硬生生的套在了荣郡王身上,甚至有些被忽悠的晕头转向的大臣还直扬言要待会儿就直接向太上皇递奏折请旨册封荣郡王为亲王。有些大臣则是更绝,直接跑到康亲王面前去恭喜起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恭喜康亲王,他将又有一个儿子将被晋封亲王呢,便被又一幕旷世奇观给吓着了。

只见朝房内康亲王正伏低做小地笑得和朵花似地抬手为身边坐着的昭雪太公主递糕点并替她整理散乱的头发,昭雪太公主竟还眉眼含笑地接过,做足了小女儿姿态。原本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虽说二人早在先帝在世时就业已和离,但没人说过不能再重新迎娶与自己和离过的人进门的啊!毕竟人家二人以前是夫妻嘛!虽说这些年来的关系是差了些,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算啥要紧的。但谁知这一幕却大大碍了刚从外面进来的循亲王的眼。

颂芝等人见事情有些不太对,忙遣散了众大臣,屋内只留下昭雪太公主、循亲王、康亲王、肃郡王四人,循亲王见众人都散去当即上前一把拽过昭雪太公主护在自己身后。可康亲王哪里会同意,竟要上手去抢人。

“康亲王,你这双爪子是不打算要了是吗?!给朕把爪子拿开!你们康亲王府的人惯是会变着法的作贱我们卫氏一族的人,从你这个自幼便遗弃于朕的康亲王云玄晔到你的‘好’儿子,那个口口声声把朕当做男宠的肃郡王云瑞。你以为你们父子二人如今说了几句口是心非的话,朕和镇西侯和所有因为当年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的冤案而被灭族的其他家族的后人就能忘了当年之案吗?当年的是是非非就都能一笔勾销的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还有脸来调戏朕和露月大长公主的亲生母亲——先帝亲封的玉山昭雪太公主卫妍萱!我九尾白狐卫氏之女绝不是你那个外室何氏那种不要脸的贱人。无媒苟合,朕与我九尾白狐卫氏一族的所有族人都做不到沦为别人玩物而不知自爱!康亲王,你我同为亲王,朕更是如今的青丘之帝,若是今个儿的事儿你不能给朕和镇西侯府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话,那朕也不怕丢了整个儿青丘的脸,定是要将这事儿闹到坤宁宫去的,朕要亲自找凤帝陛下讨个公道的!康亲王以为凭你在坤宁宫那位的面前能得到多少情面呢!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朕这位凤帝陛下与当今天帝陛下共同承认八皇叔、八叔公,有没有你这位先帝承认的皇叔的情分深!不是一直有人说朕是凤帝陛下的男宠吗?!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朕也不好辜负了诸位对朕与凤帝陛下的深情厚谊啊!”循亲王咬着后槽牙,不再像方才一般对所有人笑着而是显露出一股与凤帝陛下身上相同的狠厉来。

这六界诸人都知道青丘之帝循亲王卫云珅是个十足的笑面虎,是个外貌和善实则内心严厉、凶狠、阴险的人。而往往就是这种人,若是想要出手阴人的话,也定不会叫任何人说出自己的任何错处来的,即便这事儿做完后会使那人丢了性命,也会让那人在死前对循亲王感恩戴德的。

就像刚才一样,循亲王明知道我素来不喜康亲王、荣郡王父子二人,却偏偏叫那些大臣们上奏请封荣郡王为亲王,分明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些朝廷败类罢了。

“隔壁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听着像是八王爷在怒吼呢!”严太傅虽年纪大了些,但仍旧耳聪目明,听到隔壁有动静忙对沈哲隆他们说。

“估摸着又是康亲王闹出什么事儿了吧!毕竟能惹得八王爷这么生气的,除了肃郡王就只剩下康亲王了。昨个儿肃郡王是和八王爷歇在一处的,今个儿来时也没听到这二位生了什么龃龉(jǔ yǔ)之事。那就应该只剩下康亲王在自己作死呢!”沈哲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那去劝劝?”练太保问道。

“你说呢?!这事儿还是得坤宁宫那位出手才最好,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儿若是一个没留意那可是要得罪皇家的!你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去劝劝,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狄渊怼道。

还没等听到这边动静的严太傅带着人过来劝架呢,那边就已经传来三声静鞭的声音,这意味着大朝会即将开始,天帝陛下的銮驾已经要到太和门了,这个时间所有需要上大朝会的亲王、郡王、文臣武将都必须整肃衣冠到太和宫的主殿太和殿内聚齐站好,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许再说话了。

辰时五刻(早上08:00)

当今天帝陛下东皇胤萨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和宫的丹陛上,但却并未像以往一样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而是坐在了右侧的龙椅上,正中央的那把和左侧的那把椅子却是空着的。离得近的循亲王、严太傅二人看得仔细,那第二层丹陛上分明还摆着六把椅子,就连最高层丹陛正中央的那把龙椅和左侧的那把椅子也是凤帝陛下当年在位时的老物件。

二人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只怕今个儿的大朝会会注定平静不了啊,那第二层丹陛上设的六把椅子也不知是何人能当得起呢!还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呢!

众文武大臣们见天帝陛下落了座忙跪下请安高呼万岁,但唯有站在最前排的几位亲王、郡王以及在几位亲王旁边竖着的屏风之侧的雪儿所带领的玉山各宫主位没有跪下行跪拜大礼。前排的几位亲王、郡王仅仅只是低头、弯腰、拱手行拱手礼;雪儿她们这些玉山各宫主位更是仅仅只行了单膝跪拜礼。

至于原因嘛!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当今天帝陛下不敬,而是因为早在祈祐五万年朝廷改了礼仪制度,将原本所有人在任何场合见当今天帝陛下须行跪拜之礼改为所有亲王、郡王在除朝廷大典之外的场合见当今天帝陛下须行拱手礼,所有内廷女眷(不包括宫女、宫娥,仅限于有封号在身的公主、郡主、县主、乡君、诰命夫人)在除朝廷大典之外的场合见当今天帝陛下须行单膝跪拜礼。

朝廷大典中包括但不仅限于祭祀先帝先天后、册封天后、新帝登基、册封亲王、册封太女或太子、自己接受册封、太上皇回宫等一系列典礼。

这边刚行过礼,还没等天帝陛下和群臣说上几句话,那边就已经有人来禀报说是太上皇銮驾将至。

辰时六刻(早上08:15),随着另外一次三声静鞭的响起,伴随着丹陛大乐(yuè)我和明德坐着玉辇自太华宫外而来。胤萨忙带着群臣及众人出来迎接。

“儿臣(臣等/臣妾等)恭请太上皇圣安。”

“都平身吧!”我和明德径直朝着太和殿内的丹陛走去,待我二人相携坐好后,我才开口让众人起身。

“谢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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