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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怪事频生

如意醉相思系列乾坤情

晚宴过后,我与明德只留下走在前面为我二人掌灯的两名小太监,挥退其余人继续跟随,相互搀扶依偎着慢慢地朝坤宁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看着这红色的宫墙,同明德说起了自己眼下的心事。明德说眼看我最近的心情过于急躁。我坦言是因为有些过于担心少昊与归义伯之间的关系,明德同我说起,昨个儿他回玉山的时候意外遇见了原本就不该出现在玉山的归义伯,他听各宫的驸马(公主的丈夫)、郡马(郡主的丈夫)私下里都在议论有关少昊、天后兰絮、归义伯三个人之间的那些阴私之事,说是少昊已经有二十万年没与天后兰絮同处一室了,而今帝后失和已经闹得是六界皆知的事儿了。他虽不能够理解为何少昊会和归义伯感情深到这个地步,但还是劝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二人在路过潇雪宫外的宫墙时,我二人先是听到了阵阵女子的歌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亲眼看到在专人值守、巡逻的情况下,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飞过了高高的宫墙,进入了潇雪宫。我想要上前去询问值守在潇雪宫门外的士兵,明德伸手拦住了我。

我知道他担心我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但这潇雪宫与归义伯之间的关系密切,今昨两天归义伯都现身玉山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明德示意我仔细听那歌声,我早就听颂芝说过这潇雪宫每每到了夜半时分就会传出瘆人的歌声,这附近的所有巡逻士兵和值守的士兵都绕着走,从未有人仔细去听过这歌声,也从未有人去仔细辨别过这歌声里所暗藏的秘密。

难道?!

“我好想在哪儿听到过?!”我在仔细辨别过后,微微摇了摇头试图醒酒,我微微皱眉回忆道。

“玉儿你听过?什么时候?在哪儿?”

“这歌声好像是苗疆的歌曲,我当年在征讨苗疆时,听过与之类似的歌,只是究竟是不是那边的,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我记得雅卫中好像有人就是出身苗疆的,要不要我现在叫人过来辨别?不过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头啊,潇雪宫里有苗疆的人?!先帝不就是死在苗疆的蛊虫之上,噬心蛊?!是噬心蛊!”

说完,我就要往潇雪宫里面冲,明德一把拉住我,说道:“先别急,今个儿天色已晚,你现在冲进去未必会抓个现行,再者说,我们连这歌声所要表达的含义都没弄明白呢!你我明个儿还得会见朝臣,不如早些回去吧!反正你之前也说了,这潇雪宫附近有歌声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待我们过几天带齐了人手再来也不迟啊!”

“也好!这个时辰玉都应该会很热闹吧!今个儿若不是我饮了酒,我还真想去玉都的街市上逛上一逛。”

“既然你想逛,那不如我们今年趁着三月初三花朝节前后那半个月的假期四处逛逛吧!你前儿个不是还说想去扬州吃鱼吗,那我们就去扬州吧!哎!对了你不是有个堂妹嫁到扬州去了吗?这次我们要不要顺路去看看她?”

“我们去扬州倒是挺好,只是我那堂妹还是不必去看了,她素来与我不睦,她又是何氏养大的,何氏死后这些年,她一直对我心怀怨怼,我若是去见她,唯恐她旧事重提。而且康亲王一直对当年我登基时没能够册封我堂妹为大长公主之事心中不忿。这次若是去见她,难保她不会再借机提出来这事儿。”

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玉山初次选拔公主郡主时,有一个标准是如果你想入玉山,要么你得是朝中官员的女儿,要么你得是孤苦无依的女孩。当时,义和还在担任天庭丞相之职,凌家的凌月夜、柳家的柳晋安、青家的青卫国三人分别时任正四品的刑科都给(jǐ)事中、从三品的大理寺少卿、从三品的都转盐运使司运使,也正因如此所以凌家、柳家、青家三家的几个女儿都可以得以入玉山参加选拔。后来义和等人获罪伏诛,但三家的那几个女儿却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我下旨囚禁在了玉山。而潇雪宫正是当年囚禁三家女儿们的地方,而她们几家又因为我需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所以我册封她们为乡君。不过按理来说,这潇雪宫里的人,除了每天清晨会有专人负责出来倒夜香之外,平素里白天和夜晚从不会,也不该有人出来大肆走动啊!我不禁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不再去管这些事。

第二日一早,坤宁宫,我和明德才刚刚起身,就有个小宫娥进来通传说是我身边的贴身太监高宁德有急事要向我通禀。

我伸手掀开床幔的一角,昨个儿守夜的思儿上前来将床幔全部收起,随后伸手扶着我起身,并迅速从放在床头靠窗子的一侧衣架拿起一件稍厚些的衣衫给我披上,我稍稍醒醒神,微微向上挑了挑眉扭过头去,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表情看了思儿一眼,思儿毕竟是伺候我多年的人,只一眼便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当即走过去同那小宫娥低声交代了几句,让那宫娥出去告诉高宁德一声:让他稍等会儿再进来。

但凡是在我身边伺候过的人都知道,我一贯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的,就是不论出了什么事儿需要通禀都得等主子洗漱过后才能近身通禀。

高宁德一进来就瞧见,我和明德二人正在梳妆台前,明德温柔地正拿着羊脂玉梳站在我身后正亲自为我绾流云髻,而坐在前面的我正拿着极品羊毛制成的胭脂刷将胭脂朝自己的脸上涂抹。

到底是明德修为高听见有脚步声,当即扭过头来瞧,高宁德正欲开口,明德却抬手示意他稍等一下再说话。明德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轻声在我耳边提醒我高宁德来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高宁德可以开始说话了,我伸手将梳妆台上的那根昨个儿新得的凤穿牡丹玉簪递给身后的明德让他帮我插上簪子。

高宁德站在离梳妆台一丈远的地方向我和明德禀报道:“启禀主子、主上,潇雪宫那边不知是怎么得知了您二位回来的消息,现在已经闹腾开了,雅公主让老奴来问问此事是否还按照之前的处理方案来处置此类事宜?还有,老奴刚接到的消息,底下的人来报说是天庭那边出了大事,老奴需要近前禀报。”

我沉默着思忖了片刻,抬手示意明德先行离开,高宁德几步上得前来,恭敬地侍立在梳妆台侧。我一边描眉一便询问出了何事。按理来讲如果仅仅只是潇雪宫的那点子事,高宁德断然不会这么不顾规矩要求紧急求见,稍稍一想便猜了个大概,想来是与少昊与兰絮那两口子有关。

我初时尚且心平气和地看着面前的铜镜,开口对高宁德说道:“罢了!不必了,你去告诉雅公主,就说趁着今个儿本宫与明德刚回宫心情好,便不必再追究潇雪宫那边的过失了,如今本宫初回玉山,六界中众人怕是人人都打算看看我们玉山的最新消息呢!若我们在此时没有体现出容人之量来,怕是日后六界各界都会同我们离心离德的,现下最要紧的是姿态问题,而非在这里计较这些虚的。得让六界各界看到一个宽容的玉山面貌,至于潇雪宫等过些日子六界没那么多人盯着咱们玉山的时候再处置也不迟,又不是非得在这风口浪尖儿上处置此事,若真要在此时处置了潇雪宫怕是会平白损坏了我玉山好不容易在六界众人心中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还有何事?”

“老奴方才得到消息,说是昨个儿陛下留宿在了归义伯府清晨怒气冲冲地回宫,刚一回宫,便抽了把凤仪宫门口士兵的佩刀,闯进了天后娘娘的凤仪宫,惊醒了原本在睡梦中的天后娘娘,陛下好像发了狂般刀刀朝着天后娘娘砍,天后娘娘躲闪不及致使自己手臂上受了轻伤,此事已经惊动了华曦宫的紫凝太帝姬,紫凝太帝姬也险些被砍伤,现下希国公已经将陛下制服,并为天后娘娘紧急宣召了太医。”

我当即大怒,甚至都险些一掌把梳妆台震塌,我怒道:“混蛋!他怎么敢如此做事?!你这就找人去给本宫查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赶紧找人把这个归义伯给本宫控制住!在本宫没腾出手来之前,绝不能再让他与陛下有任何接触!”

“诺!老奴即刻就去!”

我叫住了将要转身离开的高宁德:“等等!你速去传旨给墨皇子妃沈清萱和本宫的外祖母,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要求她二人速速回天庭代替天后兰絮主持内宫事务,若是沈清萱无法及时回天庭的话,就叫本宫的外祖母火速返回天庭不得有任何耽搁。另外着令留在玉沁宫那边的锦清、锦媛二人,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要她二人从库房里把所有上好的补品里选出九种,每种各拿九个以本宫的名义送到凤仪宫去,还有你速传旨意给玉山玉族的颖公主、婉公主、娴公主、翎公主、瑶公主、梦公主明个儿一早就回天庭。告诉她们无论如何只要少昊离开寝宫,那就务必跟住了给本宫牢牢看住了陛下!所有其他事宜等本宫二月十五回天庭参加大朝会之后再说。你叫锦清告诉兰絮那丫头,就说今个儿这事儿自有本宫和一众宗族长辈替她做主!鉴于她和陛下之间这些年一直不太和谐的关系,本宫恩准她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要借着今次的事儿与陛下提出和离,若是她要和离的话,本宫自当给她安顿好后续的一切,她即便日后不再是本宫的儿媳,也永世都是我玉山上了宗室玉牒、行过册封礼、拥有金册金印的敏卿忠郡主。你待会儿去和梦熙忠公主说一声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她今个儿就回趟天庭给天后诊治,如果有外人问起来她为何突然回去就说是天后偶感风寒,其余的事儿让她看着办,只一条别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我逐渐恢复了理智,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神色恍惚地走出了卧房朝西耳房走去。

等在门外的明德见我正在处理事情,便独自先朝着专门用来用膳的西耳房走去。

我一从卧房里出来,等候多时的佩儿见我走了出来当即凑到我耳旁禀报道:“主儿,昨个儿晚间循亲王和肃郡王在同一间寝殿内睡下了,但至于是否同榻而眠,这事儿怕是得问循亲王身边的高明。”

对于八叔的事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低声对佩儿说道:“你一会儿让小厨房做一些八王爷爱吃的糕点,而后再命人去告诉八王爷那边一声儿指明了让高明来拿,若是八王爷问起为何非要高明来取,你便说是本宫说的为了防止有人在取糕点的途中下了毒药最好还是派个亲信之人来取为宜。到时候你问问高明有关昨晚的事儿。你也知道因为明德的缘故,本宫也不好对八王爷过于亲近。”

佩儿也知此事干系重大,便郑重地应下了:“诺!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随后我由佩儿扶着朝用膳的偏殿走去,在去偏殿的路上佩儿向我又禀报了一件事。

那就是,今个儿上午太傅严瀚等人要率玉山前朝的所有官员前来拜见,而下午我那儿子新天帝胤萨(字少昊)也将要带着天界文武百官来拜见。然而,最为关键的不是天界文武百官来参拜,而是只有归义伯、永安伯二人都要随着少昊一起前来。

说起这归义伯、永安伯二人来,他二人的出身只怕是六界中最尴尬的,只因其父一个是义和、另一个是祝融。其二人之父义和、祝融均因谋害先天帝、先天后并篡权矫召、身犯谋逆大罪等诸多罪状,已于第二次妖巫大战时,二人均为时任尊乾蓉摄政长公主的我所斩杀。

原本我就对归义伯不待见,再加上从昨个儿到今个儿一早,闹出了多少事儿,这些事儿里都多多少少地与他有关。这让我更是对他格外反感,我嘱咐佩儿道,今个儿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允许让归义伯进入玉山半步,告诉天英忠公主给本宫带人守好了所有进出玉山、玉都的道路,若是遇见了归义伯,立即抓捕,出了事自有本宫担待,另外着令内侍省的官员准备着给潇雪宫那边的一众人员一万年后册封县主之前的移宫事宜,具体要移到的地址,暂时先按照要移居重华宫准备吧。

当年义和将其私生子潇禄冒充皇室血脉,义和、潇禄二人涉嫌混淆皇室血脉等罪,我在登基当日便依天规而诛其九族,我为了让六界感念我的仁慈才留下了这么一个义和通房侍妾所生的庶出幼子给随便封了个归义伯的爵位。后来又因我向来不喜他,所以不管是天庭礼部还是玉山礼部、甚至是天庭太常寺、玉山太常寺从来也没有通知过这位归义伯参加任何庆典和祭祀。

依照规矩所有文武百官,只要不是病入膏肓的、年老体衰实在走不动的、身在天牢或是死囚牢里的、在外面办紧急差事的,每月两次的大朝会,任何官员、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爵位上的人都不得缺席,个别时间青丘的那几位王爷也会来参加。然而,因着义和的缘故,我在位那些年里的也很少会通知他必须参加。

至于这永安伯,却是三万年前少昊新登基时,少昊为了体现自己大度,随手便封了个伯爵的爵位。因为这事儿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所以当时我即便是心里再怎样不乐意,也已经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只得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此事暂且揭过去了,然而我玉山的这帮老臣以及那些但凡是在朝中靠着自己实打实功勋得以封爵的忠公主们,却是从心底里压根儿也不打算承认他这个伯爵的爵位,也极为瞧不起这个永安伯和归义伯的。

永安伯,凤帝陛下亲赐其姓宫,名怀恩,字安和(凤帝陛下望其能做到安定、和顺。)

我们这帮子老家伙们虽不喜欢这二人,但这些年来也并未亏待了二人,所有伯爵该享的权利一样没少了他们的,一应份例也从未短缺过他们。

但唯独,有几件事我一直未曾点头应允过:

其一,二人不得参与朝政决策;

其二,二人不得为其父义和、祝融谋害先天帝、先天后一案进行任何形式的翻案;

其三,二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为当年凌氏一族伙同其他家族合谋冤陷并害死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之案翻案。

不过也不知怎的我那儿子胤萨(字少昊)倒是颇为欣赏这位归义伯,我离宫不过三万年,在六界四处微服私访的时候就时常听到这六界中有不少关于少昊和归义伯二人的流言蜚语,更有甚者还有人说少昊有意收归义伯为男宠并封为贵君,但这些年来估摸着少昊是碍于我这位玉山正宫在六界中的威名,害怕我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强烈反对,所以一直未敢将这事摆在明面上。

六界中早有传言,青丘狐族男子多好(hào)男风,这其中最典型的就当属恭亲王和楚亲王这对儿曾经最为亲密、最为令六界不耻的同父异母的亲兄热弟。

还有一对儿是令本宫最为惋惜的,那就是肃郡王和循亲王,这二人一个看起来性子冷静淡漠但实则内心火热,一个看起来性子圆润通透但实则冷血无情。这些年来本宫冷眼看着原本就该是一对儿璧人的二人如今却是如此凄凉,心里终究还是不好受。

眼瞧着这对儿因为卫氏一族、子嗣、生母之间的过节等诸多原因,所以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有个正经名分,再加上昭雪太公主多年来从未承认过这对儿之间的关系,心中实在不忍。这才想着,若能一切都回到最初,或许他二人以及康亲王、昭雪太公主都能有个美满结局。

既然如今,青丘九尾白狐卫氏一族一千余口皆已亡故,人死不能复生,万幸的是,因为这六界里有了冥界的存在,所以才能使那些六界里冤死的、病死的、老死的等诸多不同方式死亡的神(天界)、仙(灵界)、妖(妖界)、魔(魔界)、魂魄(人界)、精(地仙)、怪(阿修罗界)都能够按照每一个人的生前之功过、罪孽之深重程度等其他众多条件,依次前往轮回隧道投胎转世,或贬至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从此受无尽苦难,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或升至天道(天神道)、人道(凡间道)、仙道(天仙道)得以永享清福。

若此番卫氏一族一千余口真能转世下凡历劫重来,想来必定可以弥补这几人多年来的遗憾,并顺利解开几人之间多年来的心结。但眼下这个光景,依本宫看来,若是肃郡王真想他和循亲王二人能有个名分,恐怕还是得先搞定昭雪太公主卫妍萱才成。

肃郡王早年间就为着男宠之事,屡次言语不当而彻底见罪于循亲王、昭雪太公主母子二人,如今过了这些年在肃郡王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可算是暂且将事情压下来了,但总归还是在循亲王、昭雪太公主母子二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同时也给玉山乃至整个儿青丘都留下了不小的隐患。肃郡王如今这般境况倒是符合前些日子我在凡间听人说起的一句话:怼‘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这按说起来啊,本宫原本倒是也没打算如此强烈反对自己的儿子少昊好(hào)男风之事的。

这事儿说到底,总归还是要赖我青丘十尾狐族和凤凰族的血统不好。

我青丘十尾狐族之人早些年就因着恭亲王、楚亲王二人喜结连理并闹腾得六界皆知,便已经将我十尾狐族的好名声全败坏光了。

凤凰,亦作“凤皇”,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总称为凤凰,亦称为丹鸟、火鸟、鶤(kūn)鸡、威凤等。常用来象征祥瑞,凤凰齐飞,是吉祥和谐的象征,自古就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元素。

凤凰和龙的形象一样,愈往后愈复杂,最初在《山海经》中的记载仅仅是“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甚至还有食用的记载,《大荒西经》:“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 甘露是饮”,《证类本草》云“诸天国食凤卵,如此土人食鸡卵也”,宋代凤髓被列为八珍之一。  而到最后却有了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成了多种鸟兽集合而成的一种神物。

自秦汉以后,龙逐渐成为帝王的象征,帝后妃嫔们开始称凤比凤,凤凰的形象逐渐雌雄不分,整体被“雌”化。

凤凰共有五种,即五凤,《小学绀珠》卷十:“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yuān)鶵(yǎo);青者鸾;紫者鸑(yuè)鷟(zhuó),白者鸿鹄”,如今有些人以讹传讹地认为以朱雀为凤凰中赤者,实为大错。《淮南子》:“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凤凰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认为凤凰是飞龙之子,但《大藏经》有:“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认为凤凰是应龙后裔。

也正因着我外祖母是这六界里第一只凤凰,名曰元凤,乃是雌雄同体,才使得我那已经故去了的母后、我们姊妹九人都是雌雄同体(出生时是一种性别,成年后在遇到自己心爱之人之后可以再一次选择变更性别),就连性子都要比寻常女子在性格上显得更为坚毅,我们几个都有着比常人更为强大的意志力,就如钢铁一般,这也是为何我能够从这些年朝中的政务如此繁杂令人疲惫不堪、朝臣间互相勾心斗角如此险象环生的境况中安之若素地走过来的原因。

可即便我再怎样优秀,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也不过是一个虽手握滔天权势但却终其一生都未曾成婚、终其一生未能生育的女人罢了。

若这一切都能重来,本宫宁愿做个痴傻之人,或许也只有痴傻之人才一辈子都不会如我现在这般绝望吧!

若这一切都能重来,本宫宁愿这辈子没有生于帝王之家,做个普通的闺阁小姐,也许就不必背负着这天下兴亡之责了吧!

若这一切都能重来,本宫宁愿自幼便资质平庸些,这样也许自己就不用在年幼时就亲自披挂为帅上战杀敌了吧!也不会在自己年仅七万岁时就被册为摄政长公主,从此只能与朝臣们无休无止的争斗。

若这一切都能重来,本宫宁愿做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妇人,这样便可以一辈子守着自己的丈夫、儿女,再也不必受这骨肉分离之苦。

只可惜,永远没有如果,如果也永远不会实现。

想起如今眼前的事儿,我也只得替少昊、归义伯这两个原本最该无辜的孩子哀叹一声,若非是因为昔年我十尾金狐一族与帝俊、义和父子二人之间的这些恩怨,或许这两个孩子能成为一对儿璧人,只是现在一切都枉然了。

这事儿若是少昊喜欢的人换了旁人还自罢了,但这位归义伯那可是我平生最大的劲敌,也是害死我帝父、母后的元凶首恶——义和的儿子,更是昔年一手造成第一次妖巫大战、六界公认的恶人——帝俊之孙。他虽不是嫡出的,但总归算是逆贼义和如今尚且在世的唯一的儿子。

于是,不论怎样我也就更加不许义和家族的人,再来祸害我十尾金狐一族如今早已经为数不多的后人了!为着皇嗣着想,好叫我十尾金狐一族极尽珍贵的血脉,不至于沾染上半分不干净的血脉。我也就只能狠下心来做这个棒打鸳鸯的大棒子了。

更何况我十尾狐族手里握有能使男子怀孕的秘药,若少昊真喜欢上了其他任何一个男子,只要这男子出身青丘白狐且家世清白,本宫自当把这青丘秘药交给少昊,让他二人为我十尾金狐一族繁衍后嗣。

只不过现在少昊非要逼着本宫承认他和归义伯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叫本宫把这青丘秘药交给归义伯,日后好使得我青丘最为尊贵的十尾金狐一族血统里惨杂入了反贼义和那卑贱至极的血统,我要是真的点头允准了此事,只怕本宫那已经故去了的帝父、母后在九泉之下都得被我所生下的这个不知羞耻的儿子给气活过来吧!

今个儿早膳有:海鲜粥、玉米面窝头、昨个儿晚上临睡前我特意交代小厨房新做的特色烤馕、炸鱼段、虎皮鸡蛋、红烧牛肉、几样酱菜

等用过早膳,我和明德见时辰还早,我开口向明德提议让他自己一人先去东御花园中散散步,而我则是在明德走后,抬起手来朝一直候在偏殿外的香儿和高宁德招了招手,香儿二人快步进得殿来,走到我身边微微俯下身子静候我的吩咐。

我看到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高宁德,脑海里闪现出一丝丝不安与危险,但我面上没显露出半分。

我仍旧不动声色的低声吩咐着身后的高宁德道:“那个永安伯终究还是要来了!今个儿下午等咱们那位新天帝携永安伯来了之后,让他二人在太华宫偏殿稍等本宫和明德,本宫有话和他二人单独说。你去告诉咱们那位天帝陛下,如果他不希望今个儿早上他砍伤兰絮的那个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就最好乖乖地听从本宫的旨意,老老实实地在太华宫偏殿等着。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你一会儿叫曹纳淳、李淳韵二人分别去趟天庭和玉山前朝那边,去同新任宸国公也就是三皇子胤萨、太傅严瀚分别说一声,叫他们都不必通知众位皇亲国戚了,众位王爷都在玉山宫里呢!也用不着他们几位王爷再来参见本宫了。不管是曹纳淳、李淳韵他二人中谁去胤萨那儿通知,别忘了通知胤萨叫他一定通知本宫在位时的那些老臣们都来,至于那些新上任的臣子们着实是没必要来了,再者说,下界地方官府还需要正常办公,委实没必要全都来参见本宫这个如今已经过了气的太上皇,只要他们心意到了就成,左右本宫也不在乎这些虚的。”

高宁德似乎是有些犹豫道:“主儿放心,奴才这就去办理此事!不过主儿,您看此事要不要将此事先同主上那边说声儿,别到时候出了不必要的事儿平白惹得主上不悦才是?”

我缓缓地站起身,伸手缓缓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而后稍稍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说道:“你先去吧!本宫自会和他说的,今个儿本宫就不穿那几套隆重的礼服了,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儿,本宫想明个儿携你们主上和几位王爷启程去雁荡山行宫休养一段时日,玉山内宫之事依旧交由雅公主负责主理,至于玉山前朝那边一会儿本宫和众位老臣们商议过后再决定吧!”

我原以为自己吩咐完后,高宁德便不会再有其他疑问了,却未曾想到高宁德仍旧跪候在那里。我未曾抬眼看上一眼他,继续扭过头同一直在一旁伺候我和明德用早膳的晶儿还有香儿说起了其他琐事。

“对了!晶儿,本宫记着二月初十是八王爷的生辰,你待会儿亲自去告诉思儿一声儿,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她去库房里找件上好的、不太大的玉雕,必得给本宫仔细留好喽,这几日不论是谁想要讨要这东西都不得给他!记着务必告诉她,明个儿带着东西随本宫一道儿去行宫!这不,八王爷昨个儿还说呢,说是自个儿本就算不得是正统的皇家人,他和自个儿的生母、妹妹三人为了不碍着新帝的眼,说是今岁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三人都不愿在天庭过寿辰。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本宫还得回天庭去。你们几个都是伺候了本宫多年的老人儿了,想必也是知道本宫这些年来都不愿回天庭的真正原因的!”

高宁德见我一直没理他,似乎是想要引起我的关注一样开口,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老奴知道主儿您是恨先帝、先天后的。您平生最恨的就是昔年在您年幼时您的亲生父母舍弃了您,将您寄养在了康亲王府,后来又在他们无儿子但却不得不保住皇位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时候,把年仅五万岁的您,推出来替自己的几位妹妹挡枪。若真要刨根究底的话,您的这一生皆是被他二人给毁了!为了这个皇位,您不得不亲自赤膊上阵,去同那些朝中老臣们与虎谋皮、步步算计。如今您好不容易退了位,还要去管这些个事儿,您不累吗?”

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尴尬,如今我已经退了位,却还不得不为了朝廷、江山社稷继续操心,如今就连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也这么说,自然心中也是有着无限感慨,到底当年自己不顾朝堂之上的清流党的强烈反对非要以一介女流之身登上这看似最尊贵的六界至尊的天帝宝座,这件事是不是一个让本宫终生不后悔的正确抉择。到底当年自己为了登上这个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太女之尊而不惜亲口下旨害死了荣郡王生母何氏、肃郡王生母吴氏。

我看着这张和自幼陪伴在我身边的贴身太监高宁德一模一样的脸,我更加确定这人不是真的高宁德。

我厉声责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奴还能是谁,老奴正是自幼便陪在您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高宁德啊!”

“不!你不是高宁德!你是当年原本就应该是已经死了的逆贼义和!”

“老奴冤枉!”

“既然你说你是高宁德,那你应该知道,凭你刚才的话,你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现在给本宫滚出去跪着!香儿,你亲自去传本宫旨意给坤宁宫上上下下所有宫娥、太监让他们都到后花园去给本宫看着高宁德受罚!让他们人人都给本宫记住了,身为奴才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许妄议主子,究竟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让你们竟敢肆意猜测自家主子的心思!今个儿本宫严惩高宁德也是为了训诫整个儿坤宁宫上下所有人,不要以为本宫离宫三万年诸位在玉山上的所作所为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归来一切人和事儿都该回归正轨才是,所有人把皮都给本宫重新绷紧了。若是再有人胆敢妄议主子之事,即便是跟随了本宫多年的老人儿也一样严惩不贷!来人哪!给本宫把高宁德拖走,今个儿任何人不许给他饭食、饮水,还有告诉他,就说是本宫的旨意,让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若有求情者一律视为同罪!”

“老奴知罪!但老奴却死也不后悔!还请主儿万事还需三思而后行!省得您自个儿感慨自己为着朝政鞠躬尽瘁了半辈子,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主子您会彻底伤透了心的!老话都说,哀大莫过于心死!老奴言尽于此,望主子好生斟酌!”

高宁德刚走我身边的一等宫娥思儿便进来凑到我耳边对我说轻声说了几句,我听完后转过头疑惑地问道:“此事可当真?”

思儿听到我有所疑虑连忙跪下向我说出此事的询问情况:“奴婢不敢欺瞒主子,此事却是真的,奴婢已经问了多人,她们都说此事是真的。奴婢已经问过颂芝忠公主身边的倩儿了,她和奴婢说她家主子也曾密查此事,如今已经被证实此事证据确凿了。”

思儿口中的那件事儿不是别的,昨个儿晚间我和明德参加完晚宴后回坤宁宫的路上在御花园通往坤宁宫的角门处,正遇见了我玉山军队中的慕容澈偏将往潇雪宫的方向而去,他步履极快,且神色过于慌张,我心中有所疑虑便命思儿去查。

结果,果不其然,慕容澈终究还是和那群义和一党的罪臣之女们搅和到一处去了,本宫之前还在位时就曾接到负责守潇雪宫的将领多次禀报说是发现那慕容撤的妹妹慕容清琳时常去潇雪宫附近转悠。

我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玩味地笑着说道:“你去传本宫旨意,就说为庆贺本宫和宸国公明德荣耀回宫,本宫特许潇雪宫众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自由出入了,本宫倒要瞧瞧这慕容澈到底是和潇雪宫中的谁有暧昧关系?另外,派人去查一下高宁德方才在哪儿?这个是假的,两个高宁德,这还真是有点儿意思!时辰差不多了,你先去吧!本宫这儿由香儿她们几个伺候就成。”

思儿正要出去办事,见我身边没有人服侍便想替我把外面的其他人叫进来,于是开口提议道:“奴婢这就去办!那主子,奴婢去把外面候着的馨儿她们帮您叫进来?”

我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去办事吧!不再说什么了,我站在用膳的那间偏殿的门口,思索着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李淳韵再度进来提醒我,说是严太傅他们一众玉山老臣们要来参见的时间快到了。我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即,我搭着李淳韵的手离开了这间偏殿前往太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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