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下寂静时。
青荷居。
萧菡依旧品着酒。微微有了些醉意。
无依轻轻推门而入。
无依“师姐。”
萧菡“嗯～事办完了吗？”
无依“嗯。办完了。”
无依“来接图的人是秦庸。不过他自称是永乐赌坊的大东家，有些奇怪。”
说完了话，无依静静的打量着，师姐今日，怕是有心事，平常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喝酒。
萧菡走到窗前，吹着冷风，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菡“永乐赌坊……”
萧菡“哼！那有什么难的，让人去看看不就行了。”
无依“嗯，我这就去办。”
萧菡“急什么，你忙一天了，回去，缓缓吧。”
无依“师姐……”
萧菡看着月色。轻轻一笑。
萧菡“我记得雪王爷的那批货，运费好像还没出呢。”
无依也是笑了。
无依“的确，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无依走后，萧菡一个人，赏着月色……
老鸨晴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老鸨晴春“楼主，你找我？”
萧菡“嗯。人安排好了吗。”
老鸨晴春“嗯。已经按楼主的意思都安排了。”
萧菡“嗯，很好。”说着将提前写好的信，交给了老鸨晴春。
萧菡“让她去查查这个人。”
不久又补了一句。
萧菡“不急，慢慢查。”
……
风轻轻的吹着。星空闪烁。
姬兰鸢刚刚送走了凤栖绝，踏上楼梯。
其实她是想让凤栖绝留下来的，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决意要走，说是公务繁忙，但是一个闲散的连朝都不上的王爷能有什么事。
唉……
叹息处，传来琵琶细语的声音，隐隐依依，听着，听着，姬兰鸢就到一间屋外，回头看，原来是韵芳的房间。
不过想来，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
看了看，打算走时，却传出了一声：
韵芳“门外可是姬姑娘？”
姬兰鸢“嗯，是。”
韵芳打开了门。
韵芳“进来吧。”
姬兰鸢“嗯。”也不好推辞。
韵芳坐在，一张漆红木的桌子前，倒了一杯普洱茶，递给姬兰鸢。
韵芳“用琵琶引姬姑娘来此，冒犯了。”
姬兰鸢“嗯……其实还好。”
姬兰鸢“韵芳姑娘的琵琶就像这茶一样好。”
韵芳苦笑了一声。
韵芳“今日请姬姑娘来，却有一事相托。”
姬兰鸢一顿，“你这是为何？”
韵芳“因为我要离开万花楼了。”
姬兰鸢“离开？”
韵芳“嗯。说来也是个笑话。卖我的人是我爹。最后找我的人，也是却也是他。”
韵芳“到头来，娘也走了，家也散了。我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歌妓。”
韵芳“唉……说来说去，呵！他欠我的还清了，我也没必要再去给他带来无故的麻烦。”
姬兰鸢“麻烦？”
韵芳“姬姑娘，你是花魁，除了和我们一样，没有自由外，其他，几乎都是我们没有的。”
韵芳“你可能远远不知道，我们这些低层的歌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韵芳“没有笑的机会，只有陪笑的权利。”
喝了一口茶，悠悠的叹气。
姬兰鸢“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韵芳“四海为家，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姬兰鸢“嗯。那你想拜托我什么事？”
韵芳“所求不多，只是想让姬姑娘，帮我照看一个人。”
姬兰鸢“谁？”
韵芳“怀香。”
姬兰鸢“她？”
韵芳“怀香其实性子冷淡，与姬姑娘一样都是官家女，只是因为当年的利法案，被抄家流放，父亲是谁，她始终不肯说，怕也是，有她的顾虑。”
姬兰鸢回想，当时怀香在台上与台下的变化，的确如此。
韵芳“说起来，她跟姬姑娘，还真是像，都是孤傲的只愿站在高枝上的人。”
韵芳“只是，谁都没有姬姑娘这么好的命，她，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卖身的奴隶，用自己的笑，换着别人的可怜。”
姬兰鸢静静的喝了一口茶。
过了一会儿，缓缓的答。
姬兰鸢“嗯。我尽力。”
韵芳微微福身，算是谢过了。
姬兰鸢出了门。
韵芳“姬姑娘，以前对不住了，还请海涵。”
姬兰鸢回首，微微一笑，算是受了。
夜寂寂，偶有风吹叶落，丝丝琵琶语，滴滴泪……
谢谢阅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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