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漪澜殿。
萧菡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凤栖闫安静的睡颜，长长的丹凤眼，眼尾有一个小小的伤疤，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萧菡的手轻轻的抚在上面。
当年如果不是凤栖闫拼死抱住她，滚落山崖，那就不会有今日的萧菡，但是他的眼睛那么美，真是不该……
萧菡俯身吻了吻凤栖闫的额头，抽身离开。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
“谢谢你，栖闫，陪了我这么久。”
走上马车，打算回万花楼。
却就在此时听到了几句闲话。
刘公公“皇后娘娘昨晚被太医确诊，是喜脉。”
刘公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宫女“是啊，娘娘的这个孩子来的可是不易。”
……
萧菡脚步一顿，却还是没停下来。坐上马车，随风吹起帘角。还是一颗泪珠无声的滑落。
萧菡没有用手抹去，这可能是她对他唯一的一点，爱的权利了。
万花楼，潇湘阁。
姬兰鸢坐在窗边等了凤栖绝一夜，却还是没等到。头越来越沉，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凤栖绝换了身浅色的衣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姬兰鸢睡着了，又不忍心叫醒她。只能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掖好被子。
楼下。
张碌如约而至，依旧点了韵芳弹琵琶。依旧是那首《故梦》。
韵芳虽然很纳闷，但毕竟是客人不好多问，只能是这样弹着，弹着。
张碌“姑娘，你有爹娘吗？”
韵芳“原本有的，只是……我爹为了钱把我卖了，我娘也走了。”
张碌“不是！你爹不是为了钱。”异常激动。
韵芳轻描淡写“那为了什么。”
张碌“他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韵芳“好日子，呵！好日子，难不成就为了这个，把我卖了。”
张碌“不是，你错了，他不是……”话没说完就被韵芳打断了。
韵芳“你又不是我爹，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张碌“我，我，我就是你爹啊。”
韵芳“你是我爹。”
韵芳站了起来，连琵琶也掉在了地上。
细细的大量的一番。
韵芳“不，你不是我爹。”
张碌“我是你爹，我真的是你爹。”说着拿出了一支玉簪，白玉雕琢而成，没有繁复的纹路，只是似水一般，简单大方。
这是当年韵芳她娘的嫁妆，张碌一直带在身上，十几年来，从未离身，也从未再娶。
韵芳“你……你真的是我爹。”
张碌“对，我是你爹，是爹。”眼泪无助的流了出来。
韵芳也是哭了出来，找了这么多年，本以为他死了。
张碌去拉韵芳，却被韵芳甩开。
韵芳“你不是我爹，你不是！”
韵芳“我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张碌“韵芳，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对爹。”
韵芳“别这样！”
韵芳“我问你，当年娘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韵芳“我且再问你，当年我被人卖给妓院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韵芳“你知道，我当时只有多大吗！”
韵芳“九岁，九岁啊！”
张碌“韵芳，韵芳，爹错了，爹错了还不行吗。”
韵芳“你一句错了，就能换回娘的命吗！”
韵芳“你给我滚！滚！”
顺势将一个茶壶扔了出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嘭！”
这一声响动，惊醒了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姬兰鸢。
姬兰鸢猛的张开眼睛，又微微闭住。
姬兰鸢“怎么了，这是。”
凤栖绝“楼下传来的。”
姬兰鸢“嗯。嗯～”
姬兰鸢“栖绝，你回来了。”
凤栖绝“嗯。”
姬兰鸢看了看外面。穿上鞋，走了出去。
刚好看到楼下张碌与韵芳争执着，老鸨晴春在一旁把两人拉开。
凤栖绝“这是张碌？这是怎么了？”
姬兰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闲话，好像，韵芳是张碌的女儿。”
凤栖绝“张碌的女儿。那若真是，怕是张碌的同僚会笑他一辈子。”
姬兰鸢瞪着眼，回看凤栖绝。
凤栖绝尴尬的笑了笑“本王说的是实话。”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姬兰鸢听着，看着。
别的都没什么，但有一句话，却进了心里。
“爹会救你，爹一定能救你出去。”
这句话，让姬兰鸢想起了，从前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
那年，姬兰鸢淘气跑进柴房里玩，无意中被下人锁在了里面。
姬兰鸢等了一夜，第二天，白顾找到她时也是如此。不停的说
“别怕！”
“爹会救你！”
“爹一定能救你！”
结果用石头，砸开了锁，还砸他的脚。抱着姬兰鸢就是一段痛哭，好像他才是那个被锁在里面的人。
每每想到此处姬兰鸢总是要笑的，如今却笑不出来了，过去了，那个人，那个说要救自己的人，不在了……
还记得有一首，他教的童谣
“五月的风……”
凤栖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姬兰鸢“没什么。”
牵着凤栖绝的手进了房，却还是忍不住往外看。好像外面有什么……
五月的风吹着，吹着，河畔的柳，随着，留，随着……
谢谢阅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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