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时光静好人芸芸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雪王府，涉芙殿。

　　凤栖绝坐在案前，等着一个消息。

　　属下“王爷，去休息吧。”

　　凤栖绝摆手。

　　属下“已经一夜了。属下怕您……”

　　凤栖绝“无妨。”

　　不久一个黑衣侍卫，跑了进来。

　　凤栖绝“如何？”

　　侍卫“王爷，听暗哨说，在他们去桥泊码头之前，已经有人去过了。”

　　侍卫“因为对方戴了面具，没看清面相。不过倒是腰间的一块麒麟玉佩，格外的引人注目。”

　　凤栖绝“麒麟玉佩……”

　　耳边忽响起，姬兰鸢的一句话。

　　“闯进潇湘阁的那位公子，没什么好说的，但其腰间的那块麒麟玉佩，倒是挺精致的……”

　　凤栖绝一笑，“把人都撤回来。”

　　侍卫“王爷的意思是……”

　　凤栖绝“有人已经查清了，本王还查什么。”

　　随后，拿了一样东西，走了出去，遇到管家，吩咐了一句“把涉芙殿打扫一下，会有人住进来。”

　　凤栖绝停步，回头又言“记得把檀香换成茉莉香。”

　　坐上马车，直走万花楼。

　　万花楼。

　　姬兰鸢坐在潇湘阁前的栏边。

　　一个人喝着茶，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喧嚣里，还是台上的琴声吸引了她。

　　台上，怀香穿着一袭白衣，弹着一把七弦琴，指过之处，皆是苦与泪，楚楚动人，音过时，又有一丝妩媚……

　　而在台下，韵芳弹着琵琶，因为昨天的事破了皮相，只能在台下弹着。

　　而在她的对面，坐着的却依旧是昨天的那个男人，只是比起昨日，多穿了几件衣服，约摸是件锦袍。

　　男人，将几个银元宝，换成碎银，满满一茶盘，高高的一堆。总是用手抓起一把，砸在韵芳的脸上。

　　污秽的言语在他的口中毫无遮拦。

　　男人“快弹啊！弹啊！老子有的是钱。”

　　男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你看这贱人，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只要有钱。”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奴仆，一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坐在楼上的姬兰鸢，喝完了一杯茶，将茶杯捏在手里，瞄准扔了出去，刚好砸在男人的头上，又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男人抬头一看“又是你！”

　　姬兰鸢“嗯。是我。”

　　男人“妈的！看老子不扒了你皮！”

　　说着就上了楼，姬兰鸢依旧不改面色，闲淡的喝着茶。

　　男人的手还没伸到姬兰鸢的面前，就被人握住。

　　凤栖绝“本王的女人是你能动的！”

　　一掌就将男人打倒在地。

　　一把竹清扇，悠悠的摇着。

　　姬兰鸢走上去，握住凤栖绝的手。

　　男人，爬起来“你是谁！竟然敢打老子！”

　　姬兰鸢“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吧。”

　　姬兰鸢“呵！这能在风月场上，风生水起的，在临安，就只有一位王爷。”

　　姬兰鸢“雪王爷！”

　　男人“雪……雪王爷。”

　　不经其思索，姬兰鸢就是一脚，把人从楼上直接踹了下去。

　　男人，滚下去，又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臭婊子！你敢踹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男人“我告诉你，老子就是秦臻。”

　　男人“老子的爹就是临安的秦相！老子的姐姐是临安的皇后！”

　　男人“就是临安的皇帝，见了我爹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岳父！”

　　男人“你算……”

　　男人“啊！…………”

　　两支筷子，穿过了男人的腿，血涌了出来。

　　男人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啊！啊！”的叫着。

　　姬兰鸢回头望去，看到是一个黑影，但仅凭身影，姬兰鸢就可断定是无依。

　　另一间房内，老鸨晴春敲着金算盘，算珠流转，铛铛的响着。

　　月底了，楼内的账目需要清算，而她又不放心别人，只能自己做！

　　门外越来越大的吵闹声，扰的老鸨晴春算错了几笔账，随机撕了纸，一脚踹开了门！

　　老鸨晴春“吵吵什么呢！吵吵……”

　　看到一片狼藉，也是吓了一跳。

　　老鸨晴春“这怎么回事？”

　　有几个看不惯的客人，说“自找的，活该！”

　　艺伎“妈妈，他折辱韵芳姐姐！活该这样！”

　　老鸨晴春大量了一下，趁其不备，偷偷摸了他的腰牌。

　　老鸨晴春“这不是昨个的，那位公子吗？”

　　又一看满地碎片。

　　指了伙计去清算。

　　老鸨晴春“老娘，本来不想和你计较，但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可莫要怪……老娘手黑！”

　　伙计“妈妈，一共是一千两！”

　　老鸨晴春点了点头。

　　跟在秦臻身后的一个随从，想溜，却被凤栖绝的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想那儿去啊？和我们王爷杠上，就想跑。”

　　老鸨晴春厉声说“万花楼，有万花楼的规矩，凡身妓除外，其他姑娘，都不得随意打骂。”

　　老鸨晴春“这是我万花楼对来客的要求。也是我万花楼，在这落黎街的脸面。”

　　老鸨晴春“公子既然，掀了脸面，那……也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老鸨晴春转而对伙计说“还缺多少人？”

　　伙计“伙房，还缺一个伙夫，两个洗菜的。”

　　老鸨晴春，数了数随从，“嗯，刚好，带走，等什么时候，挣够了这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再走。如果敢跑，就给我打断腿，送去见官！”

　　转了转。

　　老鸨晴春“把他给我送到韵芳那里，玩够了，就用一张草席裹了，扔出去！”

　　秦臻就这样被人丢到了韵芳的面前。

　　韵芳放下琵琶，拿起银子砸在秦臻的身上，一把不够，就一盘都倒了出去。

　　把盘子扔在秦臻的脸上。

　　韵芳“是，我是贱，但却是迫于生计，并非骨子里的贫贱！”

　　韵芳把茶杯，能扔的，都扔了出去。

　　韵芳“你个畜生！”

　　韵芳“猪狗不如的东西！”

　　怀香也停了琴，走下来，只是没有了搔首弄姿，只是冷漠。

　　怀香扶着韵芳“走吧。我带你去看郎中。”

　　韵芳将最后一个茶壶，砸在秦臻的头上，临走还碎了一嘴“狗杂碎！呸！”

　　走到潇湘阁楼下时，给姬兰鸢行了一个礼。

　　韵芳“姬姑娘，我的确不如你貌美，也曾觊觎花魁的位置。”

　　韵芳“说实话，我的琴技不一定会输给你，但今天我才知道，我没有这份气度，……也就是，我不配。”

　　韵芳“今日，姬姑娘的这份恩情，韵芳记下了。多谢！”

　　姬兰鸢会心一笑。

　　进了潇湘阁。

　　凤栖绝从后面抱住她。

　　凤栖绝“你的胆子还真大。”

　　姬兰鸢“天塌了都有你替我挡着，当然大了。”

　　凤栖绝“如果没有我呢？”

　　姬兰鸢“那我一定是一个强大人。……才会舍得离开你。”

　　凤栖绝轻轻在其额间一吻。

　　姬兰鸢“你不是给我带东西了吗？”

　　凤栖绝“嗯，是带了个小玩意。”

　　说着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打开，一只小猫，跑进了姬兰鸢的怀里。

　　姬兰鸢“好可爱啊～～”

　　水蓝色的眼睛，白色厚实的毛，一抓就给人想捏的感觉。

　　姬兰鸢“栖绝，它好像你啊！”

　　凤栖绝“哪里像了？”

　　姬兰鸢把猫放在额下，给凤栖绝看“你看它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像不像？”

　　姬兰鸢“像不像？”

　　凤栖绝笑着，像一个孩子一样。有时候他也会想，为什么会喜欢姬兰鸢，后来，发现其实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姬兰鸢能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安慰，而是一种美好，向往，纯粹的单纯。

　　阳光，洒进窗棂，时光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