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窝火

陈立农男朋友吗？

陈立农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双手藏在桌子下面握紧了拳头，眉宇间有挥散不去的阴霾。

沈无恙心里一惊，细想之下心间了然，黄明昊这样确实会让人误会。

可细细想来，沈无恙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黄明昊了。朋友吗，他们现在算是吗？

在陈立农眼里，沈无恙这样站在原地沉默像是一种默认，他眉宇间有寒冰凝结，却执着地想要等待她一个亲口说的答案。

沈无恙不是男朋友，应该算是一个认识的朋友吧。

听到沈无恙的否认，陈立农沉下的心像一点点回到原位。随后，他又听到沈无恙说道：

沈无恙班长，我刚才有想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还坐在一起挺好的。你可以教我题，而且我好像在这个班里只和你比较熟吧。

陈立农眉宇间的寒冰瞬间消融，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来。似比那流淌的岁月还要温柔静好。

陈立农好。

门口的黄明昊看着教室里的两个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憋着一团火。那火苗不大，却烧得他心烦意乱又无处发泄。

终于，他忍受不住自己想要打破那一幅美好画面的欲望。他大步走过去，双手握住沈无恙的肩膀，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带，而此时陈立农也被迫松开了手。

黄明昊好什么好?

黄明昊怎么说那么久？

黄明昊沈无恙，你胆儿肥了吧，让我站在门口等了你那么长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搂着她的肩膀，强硬地带她往外走。

沈无恙被他强制性的搂在怀里，只能不停地加快脚步，才能勉强地跟上他行走的步伐。

她费力地侧过头朝陈立农挥手说再见。

此时，眼前覆盖了一层阴影，视线里一片黑色，头上被他带上他那顶纯黑色的帽子，耳边也传来黄明昊有些恼怒的声音：

黄明昊快走，再见什么再见！

沈无恙黄明昊，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

黄明昊回头看了陈立农一眼，陈立农也一直在看着他们。

此时两人目光正好相撞，黄明昊勾起嘴角，笑的轻蔑，眼眸深邃，泛着冷光。

他抬手帮沈无恙整理好了帽子，让她眼前的视线清晰。好似已经冷静下来又好似还在隐隐的憋着火，他声音没有情绪地说了一句：

黄明昊对，莫名有点窝火。

两人的身影亲密无间，身影单薄挺拔的少年紧紧搂住旁边女孩的肩膀。可又渐行渐远。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陈立农一个人，走廊里两个人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教室里没开灯，只有从天空那传来的昏黄的柔光。少年低着头坐在教室里，眼前密密麻麻公式和数字愈加地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手掌心残存遗留的温度，一点点凉了下来。他握紧手，试图将它温暖回去。

他张口念出了刚刚听到的那个男孩的名字：

陈立农黄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