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行梦·别有所图

祁月谣曾经有幻想过前辈原本的模样。

那一定会是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看起来傻傻的有点好欺负，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仿佛什么都不会让他难过太久，那些悲伤和痛苦也会远离他的世界，如果传说中的一切真的存在，那么他或许永远长不大的天使。

但是再多的美好和幸福也会被时间给摧毁，幽灵先生很少和她说自己的事，但如果她真的问了对方也不会特意去隐瞒，除了他的身份。

直到实在逃不过了，他才会不情不愿地吐出一个名字，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坏处，仿佛指望着能够用这些把她吓跑，最后难过地发现这个被噩梦侵扰了多年的孩子对此的悲哀毫无自觉。

幽灵先生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但是……

他想解脱啊。

从这无止尽的岁月中解脱，从这漫长得无法称之为长生的悲剧中解脱，想要陷入永恒的长眠，想要作为一个“人”死去。

所以幽灵先生最后告诉了她。

所以她得以拥有现在的自己。

……

和钟离黯周旋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在他人梦境中需要耗费巨大精力进行的时间回溯，在自己的梦境里完全没有限制，唯一有些让人心理不适的就是每一次重来都要面对一次孤儿院的屠杀惨案。

直到最后一次赶在了那些跟随钟离黯前来的邪魂师动手前制止，虽然那些孤儿好像对她并没有多好，但院里总有些人是无辜的，甚至从大背景来看似乎还是救了她，不过代价是被钟离黯关了禁闭。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过大的问题。

祁月谣在教内自己的房间里待着，梳理着自己在这一路上触发得到的信息，最后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二次逃离，在已经触怒钟离黯被关禁闭的情况下。

然后去到一个胡同里和一个与她差不了多少岁的男孩子见面。

「天真！圣灵教出入有着严格筛查，你出不去的。」

“不，我出得去。”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突破守卫出……」

“谁说我要突破守卫了？”

朔歌被祁月谣这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满头雾水。

然后她看到祁月谣光明正大地跑到了教内另外一个孩子面前，骗小孩的字句非常娴熟，直到把人忽悠得差不多了才说出自己切实的目的：“钟离赋，我们一起离家出走吧！”

朔歌：……

说是离家出走，但祁月谣几乎是一转身就把钟离赋给卖了引走守卫，然后自己趁机溜了出去，成功找到了那个男孩并把那些拐卖犯全给揍趴下后就拉着人跑。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别有所图。”

祁月谣的回答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别多问，再问我把你丢掉。”

那个男孩被吓得顿了一瞬。

然后似乎是觉得她不像坏人，又继续问道：“可我只是个孤儿。”我没有任何价值。

所以你能图什么呢？

男孩的言下之意祁月谣听得可懂了。

不过图什么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