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惜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安月谣语重心长:“答应我,接下来你看到什么吃的都不要乱摘,想要要什么材料和我说,我去帮你留意,你不要再独自一人去找了。”
“没学药剂,没办法分辨不同相似植株的不同之处,就随便摘取材料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且兽谷里近似的植株非常多,过程中我也能给你科普一下,正好就当是让你提前了解一些药剂师要记住的内容。”
时惜:“……你自己不会记错吧?”
“怎么可能会记错!”她当初可是一个人在兽谷深处躲了三年!别说是植株了,就连那些幻兽她都能认得清清楚楚!“我好歹也是个正式药剂师!要不是三星之后就有考核最短距离时间限制,我早就成为药剂大师了好吗!”
“……可你才十三岁啊。”
而药剂大师的年龄纪录,目前最小的也是二十。
而这个纪录,已经保持上千年了。
安月谣:“你就说你信不信我吧!”
时惜诚实摇头。
安月谣默默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
——稍微有点想打人了呢。
不过时惜虽然摇头摇得很果断,但还是很认真地有在听安月谣讲的,而且论攻击力还是时惜强,因此安月谣很开心地和他分工合作,一个面对野兽磨砺自我,一个负责收集材料确认安全。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两人也算是在兽谷相依为命两个月多了,时惜终于忍不住对安月谣道:“控器师的武器一般都是刀啊剑啊之类的,我用的却是白绫,你就不觉得奇怪?”
“咦?原来控器师用白绫很奇怪吗?”安月谣装嫩装得得心应手,“我才十三岁,成天都用来学习药剂和阵法了,哪有时间了解那些事啊。我又不和控器师打架。”
虽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早就认识,而且她也早就问过一遍了。
安月谣:“所以你愿意说说为什么吗?”
时惜:……
总觉得好像自己把自己坑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隐秘的事……你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好了。”
时惜将白绫收回重新缠在手上,然后道:“你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事情,事实上,在六岁之前,我确实是用剑的,而且就连父皇都夸奖我用得很好。”
时惜说着笑了下,俊秀的眉眼柔和异常:“那个时候母后教导我要做个和父皇一样的仁君,要让暮之国在手中越发繁荣,要让国民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我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
“只是,后来变了。”
时惜微微低下了头,语气平静,波澜不惊到近似死寂的程度:“我生辰那天再次遭遇了刺杀,母后为了护住我身体被刺穿了,温热的血将我整个人浸透然后缓缓变凉。”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稍微大些就会破碎。
“等到父皇把我拉出来时,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甚至一度不想清洗,因为这会让我错觉母后还在,她就那样抱着我,从来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