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绝唐·我可以解释（2）

　　说实话，秦月谣并不怎么怕这一届的那个教主，哪怕自己是被那老不死的捡回来的也一样。

　　而所谓的养育之恩，在圣灵教这种由邪魂师组成的地方，更像是一个笑话。

　　哪怕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过是看他没用就扔在哪里自身自灭，而她这个所谓圣女也就在觉醒武魂的时候见过那老不死的一面，然后面对的就是更深的恶意。

　　那个时候她在圣灵教里可是最没地位的那个，直到后来进入史莱克学院回来的那个假期，一觉醒来之后那人竟然就在床边，等她醒了告诉她，她已被封为圣女。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人对她笑。

　　没出息的是，她竟然就这么记到了现在。

　　哪怕明知自己不过是开辟神界的“希望”，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她什么也不是。

　　而她的死灵蝶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可以帮他巩固地位排除异己的工具，圣灵教之内怎么会没有纷争，只不过是强力镇压而已。

　　“……月谣，参见父亲。”

　　走过幽暗的长廊，无视周围人或敬畏或惧怕或友善的目光，推开那扇雕刻着尸骨冥灵的门，来到位于骸骨王座之上的青年前方单膝跪下。

　　钟离黯垂眸看着下首自己捡回来的女儿，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温和：“起来吧。”

　　“我说过，你无需对任何人行礼。”

　　秦月谣收起眼中所有叛逆的情绪，温顺抬头，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孺慕亲近：“父亲是月谣的长辈，晚辈对长辈行礼，天经地义。”

　　“……是我疏忽了，”钟离黯轻叹，“也罢，不过不是跪礼，你是圣灵的使者，地位不比我低，不可自堕身份。”

　　秦月谣起身，右手虚悬心脏前方，躬身行礼：“是，父亲。”

　　“乖，阿谣。上来，到我身边来，”

　　秦月谣踏上通往王座的台阶，最后在下一级站定：“父亲？”

　　钟离黯：“来，再上来。”

　　秦月谣有些迟疑，而钟离黯又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拉了上来。

　　“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订婚的事我听说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没人会逼你。只是阿谣，你是圣灵的使者，因而我并不介意你对圣灵教一些无伤大雅的规矩插手，毕竟你带来的远比损失的多。”

　　“但是，阿谣，别忘了，圣灵教才是你的根。”

　　钟离黯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直视着她，语气算不上严厉，甚至十分温和，但就是这种温和，令秦月谣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危险，感觉到了害怕。

　　就好像……她在什么时候，遇到过类似的语气一样。

　　虽然好像还是有不同，但其下含带着的威胁，是一样的。

　　“你想在史莱克待着我不会拦你，哪怕是进入内院进入唐门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暴露圣灵教，在外面折腾到天翻地覆，我都不会干预。甚至如果你有需要，教内会尽力相帮，哪怕是舍弃掉一点利益也没关系。”

　　“阿谣，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