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曲定重楼,一眼半生筹,看得全都是那诡谲云涌……
入得此门不回首,无需宣之于口,我对案再拜那风雨瓢泼的残漏,再聚首。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张口欲唱声却哑,粉面披衣叫个假。
怜余来安座下,不敢沾染佛前茶,只留三寸土种二月花。
二月红好……好……
我没完呢。绕过胭脂楼,打散结发扣,唱的全都是那情深不寿……
入得此门不回首,无需宣之于口,我对镜遮掩那,风雨瓢泼的残漏,碑已旧。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
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送那人御街打马,才子佳人断佳话。
怜余来苦咽下,求不得佛前茶,只留三寸土中二月花。
二月红只留三寸土种二月花……好啊。
我二爷,我唱的曲子比你的戏如何?
二月红那你可比不上我的戏,想当年我二月红可是长沙城里最好的角儿。
我是啊。不过二爷,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老八呢?
二月红想吗?
我不像吗?
张玉灵和二月红相视一笑,又转头看着天空。
我二爷,你真名叫什么?
二月红……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好奇。长辈叫你红官,小辈叫你二爷,戏台上叫你二月红,那私下里叫你什么?
二月红名字?
二月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不过可能你要失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看张玉灵不信,二月红淡淡一笑。
二月红我从记事起,师傅就叫我红官,唱戏是家族的传承,那些戏曲子你也知道是红家传下来的。可能一开始我有名字吧,不过师傅叫我红官,其他人跟着叫,日子久了,我原本的名字也就不记得了。后来上了台,取了个花名,叫二月红。
我没有名字吗……
张玉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二爷,你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族中长辈你的名字?
二月红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是叫。难不成我改个名字就不是我了?
二月红名字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你该做的,该得的,该承担的一样也少不了。
我可是……
张玉灵渐渐沉默了。
可是如果阿灵不叫张起灵,那他就不用去承担他现在的张起灵的责任了啊。
为什么别人的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而阿灵的名字却是一个责任,一个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