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南篱抱着自己的电脑往书店跑。
左手是饭,右手是电脑,一路哒哒哒哒哒,硬生生将西服穿出运动服。
白柚柚姐夫,三楼,三楼!
白柚柚卖队友卖得欢快,但凡她能抠出一丢丢负罪感,她都不是白柚柚。
当然,也没啥可卖的。
江南篱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奔三楼。
柒月东西放桌子上,过来端菜。
江南篱……
江南篱哦。
满心激动,瞬间熄灭。
白柚柚一心想吃外卖,可可发誓要减肥,一屋子的人,最后就柒月和江南篱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江南篱顾子言,他还好吗?
柒月手中的筷子在半空中僵了一秒,然后继续面色无常地夹起一筷子菜。
强行没话找话的江南篱直戳爆点。
柒月去世了。
柒月猫小姐也走了。
江南篱心中咯噔一声。
柒月在顾子言走之后,猫小姐不吃不喝,就趴在他的墓碑前。
柒月医生说给它打营养针,结果她一反常日的乖巧,谁碰它,它咬谁。
看着柒月一脸平静,江南篱却感到他的心脏有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脏割的稀碎。
江南篱别说了。
江南篱都怪我,都怪我。
这是他的重逢后的第二次见面,也是江南篱第二次抱住柒月。
柒月医生说劝我们放弃,说猫小姐死志已定。
柒月我和柚柚就在那里守着他们,守了五天,最后,它还是走了。
柒月的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手臂无力的下垂着,语气平淡的足以让人误会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不是不难过,不是不记得,也不是不想哭,只是痛到深处时,连流泪都是奢侈。
江南篱别说了!
江南篱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江南篱抱歉,抱歉,抱歉。
江南篱将柒月困在双臂之间,头埋在柒月的颈窝。
他是一个大男生,却哭的比柒月还惨。
他错了。
他知道错了。
他应该求着顾子言带他一起走,他后悔了,后悔让柒月独自承受这些。
柒月你从来都没有错。
柒月这一切,不可避免。
后来,柒月联系上了顾子言在国外的医生,他说,顾子言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最后也是他自己决定放弃治疗。
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是带着一身病痛出现在H市,想尽一切办法把柒月拉到医院做手术。
顾子言的手段从未温和过,用着最激烈的手段,不顾一切的护着柒月。
江南篱对不起。
江南篱对不起。
江南篱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结果纵使早已注定,可他还是心疼柒月。
他多希望柒月能哭出来,总比这样憋着好,可柒月平静,另他心惊。
两人就抱着站在原地,站到饭菜都凉得透透的。
柒月饿了。
江南篱……
调整好心情,江南篱松开胳膊。
江南篱我去热。
柒月跟在江南篱身后,她有点不信任江南篱的手艺。
江南篱洗了一把脸,一回头,就看见跟在身后的柒月。
江南篱……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