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第一章：幻灭1

此章前篇背景音乐：《小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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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岸边柳叶舞蹈，一朵野花飘进水中，清风徐来，抚摸着世间万物。渔民早早归来，竹篮早已沉甸甸的了。天上云朵抱团，一大朵一大朵悬浮在空中，路上的行人不由加快了脚步。早市快收摊了。

“要下雨了啊”

早市刚收，两个“男孩”手中提着两盒胭脂立于一家气派的茶馆门口，其中一位微微皱眉。这样的天气，万一把自家主子淋出病了，自己怎么向夫人交代？另一位看出了“他”的顾虑，拍着“他”的肩膀道：“安啦，伞本少爷可不指望汝带。呐！”

一把伞变法儿似的出现在“男孩”手上，他撑开伞走出茶馆，步入雨中。丝丝细雨打在伞面上，打在地板上，似银铃般动听，如水晶样晶莹。

“哈！小……公子等等！”

“哈哈哈，不给撑伞，谁让汝心粗”

细一看，这伞下的人儿眉眼间不见一点儿阳刚之气，倒是走起路来有些秀气。这算哪门子的男儿？分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带着女婢出来玩儿！

路上的行人因生活所迫，挑着重担披着蓑匆匆赶路，和这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形成鲜明对比。路过青楼时，揽客的妓女朝他俩招手，用娇滴滴的声儿唤他们进来坐坐。看着那花枝招展的打扮都让人反胃。也是可怜，这的姑娘大都是罪臣之女或当铺当完了家底还没还完款的穷人女子，迫不已才来趟青楼这深不见底的水。

少见，路边的叶子细长细长的伸出，上面还滴着水珠。撑伞的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坏坏一笑。他快速拔下一大把叶子，朝着同伴猛一挥，大颗大颗的水滴瞬间与那位“男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雨势变小了，伞飘在水中，像一叶小舟，水中倒影着两位无忧无虑奔跑的孩子的影子。万物都被雨洗干净，展现出全部的魅力。

“就知道你这丫头在外面玩儿”

音如千令，刚刚还在疯跑的“男孩”停下脚步，定在原地。一位女子站在两人面前，柳眉红唇，肌如白雪，微含笑意打着油纸伞打量二人。

艾玛·伍兹“表姐！”

片刻后，其中一名喊了声，硬是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另外那位也回了神。

“见……见过表小姐”

女子应了声，伸出纤细的手摸摸表妹，稍紧，她头顶上的帽子便被女子握在手里，还有三条丝带。柔顺的长发经过这一撑一放，瞬间松散下来。女子白皙的手指绕着一缕柔发，慢慢玩弄。

“表妹……

美智子“表姐对你，甚是想念呢”

后者闻之，心弦倒是松了，但还是咽了咽口水。

应是天晴了，周围映下几方暖阳，风也随之消失了，鸟儿哄好幼稚出巢寻食了，周围的鱼儿该捕的捕、该游的游。四周静悄悄的，呼吸声想大也大不了罢

美智子“表妹在外边玩的可好？”

美智子“可是女红会绣了？”

“国画应该很不错了”

“文房四宝会使用了吧”

“你最近做好衣服了吗？你父亲还有些时日就归来了”

“家母……”

尽管不情不愿，但艾玛还是耐住性子听了下去。一旁的奴婢暗暗擦了擦汗，出门时还信心满满的说如此多技艺自己绝闭耳不闻，这一遇见表小姐就怂了，自家主子的脸够打么？

终于，美智子结束了自己的所谓好奇心，不过此时此地的艾玛也是万箭穿心了。表姐说的她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做到，不打脸不扎心就不现实，习惯这事以后再谈吧。能习惯美智子这灵魂拷问的还没出生呢。

正午，太阳悬在发顶。三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前。

门口的壮汉穿着重甲，眉梢有些湿。见到三人，立即行了个礼，走进屋内禀报。不小一会儿，屋内传来熟悉的祖母和母亲气愤吵嚷，奴婢安抚情绪之声不绝于耳。完，艾玛抿抿嘴，老一套禁足和没收银两、兵器，又来了又来了。

艾玛不知道，这是她在府中为数不多欢喜洒脱的日子了，接下来迎接将军府的，将是美梦的破碎，未来的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