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魂虫的帮助,郑号锡的伤好的很快,仅仅第二日,便已经看不出伤口的所在。
之前宋言软就一直怀疑,他能在这赌坊里呆着,又能轻而易举从那鬼舞台上救下自己,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一只鬼。
这次却是板上钉钉的证实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每日都在赌场之中巡视,以前宋言软总以为他是男人的本性就是爱这些个赌博的玩意,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郑号锡是为了能够时时观察赌鬼们的状态,以便在他们出现不受控的情况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出手干预。
整个赌场都是老旧的,赌桌也是不知道有了多少年头,虫蛀鼠咬的,早已破败不堪。
就是这一张张的旧桌子,将这上百只赌鬼给日日夜夜困在了这里,谁也没料到有天会突然有人去踢桌子。
田柾国离开之前,已经将这赌场的规则与禁制加固了一次又一次,走时还与他说什么万无一失,或许连他也想不到,这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失,竟然是他那妹妹。
云娘的手臂还是用红绳绑着,似乎只有骨头的她受了伤就很难恢复。
宋言软看着她的断臂,心里难掩愧疚,便跑去求郑号锡,借他几只魂虫用用。
郑号锡。她那是骨,不是魂,魂虫没用。
云娘是骨中生出的灵智,就如同那个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偶金硕珍,他们都是没有魂的,所以,便是手臂断了,也感觉不到疼。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她一遍遍给宋言软算着桌子的账单时候,才会那么的云淡风轻。
自从那桌子毁了几张,宋言软都快被她给念的耳朵起茧子了,什么一张桌子多少钱,四张桌子多少钱,你如果再回去当舞姬,一天能赚多少钱,需要跳多少天才能还清债务。
最后,宋言软实在是忍无可忍:
宋言软拜托,这整个赌坊都是我表哥的,你让我卖身还债?
云娘哦。
云娘突然住了嘴,愣愣的盯了她片刻,才蹦出了一句:
云娘我给忘了。
宋言软这你都能忘?
宋言软简直哭笑不得。
从第一天进来,她就忽悠自己去当舞姬,这些天来,前前后后又与她提了不下十遍,似乎她一天不从,她就决不罢休。
敢情,她这是从没记得过自己算是这赌坊的少东家,能骗一个是一个吗?
宋言软觉得自己以后不能跟她走的太近了,否则万一哪天她又忘了自己是田柾国的妹妹,再坑自己一把该如何?
如此一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该在里面有个靠山才是,只要抱紧靠山的大腿,就算以后被坑了也不用怕。
靠山?
她不由得看向了还在赌场之中转悠的郑号锡。
这不就是个现成的靠山吗?又帅又能打,关键是愿意挺身保护她,有他在,自己的安全岂不是上了铜墙铁壁的保险?
这么想着,她立刻丢下了云娘,跑了过去。
看到宋言软主动朝自己跑了过来,看得出郑号锡的心情很是不错,一伸手,将刚跑到自己身旁的女孩直接拽到了怀里:
郑号锡。这么急着见我,娘子是想我了?
伤好以后,还是这般的不正经。
不过,再听这话,宋言软却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先前的反感,只是佯装嗔怒的往外推了推他:
宋言软谁是你娘子?再胡说小心我让表哥缝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