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软没……没事……
宋言软的视线终于从那只诡异的死虫子身上收回,盯在了郑号锡肩头的伤上面。
宋言软你……你这伤……
郑号锡。没事,不疼。
宋言软很想怼他一句“谁要问你疼不疼”,目光瞥过他的伤,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换成了:
宋言软哦,那就好。
她不知道郑号锡是怎么受伤的,在这个赌场里他就是老大,又有谁敢伤他呢?
她突然记起了,他曾提过,外面有个道士想要抓他,难不成这两天里,他曾经出去过?
这么一想,便觉得那伤口倒真像是道士的桃木剑所伤。
心里暗念了句“活该”,她便准备出去继续她那逃出赌场的尝试。
郑号锡。你去哪?
宋言软嗯?
宋言软回头,有些奇怪的看他,仿佛他说的是什么废话一般:
宋言软当然是逃跑喽,趁着你受伤,我不跑,我傻了吗?
宋言软说不定你受伤后这赌场的规则就减弱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她本以为郑号锡还会一如既然的戏谑一句“你跑不了的”,可是他却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她等了一会,等他开口来取笑自己,可左等右等,只等到了他垂下的眸。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推门想要出去时,才听他在身后低低的问了一句:
郑号锡。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想要离开我?
宋言软不然呢?
她回头与郑号锡的眸子对上,那双总是含着几分笑意的桃花眸里,此时却噙满了一些莫名的情绪,似是失望,又似带着淡淡伤感的认命。
郑号锡。你走吧。
终于,他还是说出了这句最难开口的话:
郑号锡。去找云娘,告诉她,我允许你离开,她会把通行令还给你。
这是宋言软第一次听他唤那枯骨女人的名字,却也来不及去想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打算放她走,更没有去在意他目光之中的黯然情绪,思绪立刻便被心中的欢喜替代,乐颠颠就应着,推开门跑了出去。
赌坊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摇骰子,发牌来牌,吆五喝六,却明显可以看出赌鬼少了很多。
那几个破碎的桌子就胡乱的摊在原地,也没人去收拾一下,显得这本就破败不堪的赌坊,更像极了年久失修的义庄。
宋言软云娘。
想到能够出去,宋言软对枯骨女人的态度也明显热络了许多,还没到近前,就已经挥手与她打起了招呼:
宋言软我今天才知道你叫云娘,名字真好听。
女人你还是想走吗?
云娘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就仿佛生怕一笑就连脸上的肉都一起掉了,即便是调侃她的时候,也都是那般木然的表情。
宋言软已经习惯。
其实,她反正都要走了,不习惯也没什么所谓,她笑着点头:
宋言软嗯,郑号锡说,你会把通行令还给我,让我离开。
云娘这次并未再说什么只有坊主答应才可以的鬼话,好似早已知道郑号锡所想一般,也未去求证她话里的真假,便直接伸手进袖子,将那块黑漆漆的牌子掏了出来。
宋言软却没有着急去接,而是疑惑的盯住了她绑着红绳的断臂:
宋言软你胳膊怎么了?怎么断了?
云娘递牌子的动作便僵了僵,仿佛同她一般的疑惑,半晌之后,才嘶哑着嗓音开口:
女人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