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失之毫厘

在杀生丸接住戈薇的前一刻，犬大将飞身而来，而那布满妖气的手就直直穿过了戈薇的身体，刺穿了戈薇的心脏！

那一瞬间，杀生丸居然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恍惚，因为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戈薇她……不能……不可能……

于是那一刹那，杀生丸静止着，忘了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只是双脚有些发软，无法支撑起他站在戈薇面前。

本该颓然地摔倒，可是他却站得比谁都笔直。

被刺伤的戈薇呕出一口鲜血，一些喷溅在杀生丸的脸上，艰难的翕张着嘴唇，耗尽所有力气却也只能喊出杀生丸的名字。

那无法安息闭上的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再无任何生气。

杀生丸不……不……

假的……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杀生丸盯着她，摇着头，他不相信，不相信！

那个会在他身边吵，在他身边闹，在他身边笑的戈薇，他就这样和她错失。差那么一步，差那么一点……

可是为什么脸上的传来的温度那么真实，真实地让人奔溃！

杀生丸不——

杀生丸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心脏的那个位置，似乎随着每一次呼吸就被挖走一块，直到胸腔处空荡，留下冰冷与疼痛。

那痛感清楚而强烈，又仿佛被撕裂成碎片，片片带血。

犬大将看着这样的杀生丸，冷着眼抽回手，垂下的时候，血液顺着指尖低落。站在杀生丸面前，不言不语。

再无任何支撑的戈薇，像是断了线的布偶，倒在杀生丸怀里。

杀生丸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她脸上的伤痕，每碰一下，都似乎有人再将他千刀万剐，责备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抱着她的身体，却感觉温度在逐渐流失。

杀生丸胡乱地想帮她暖手，结果却毫无效果。

杀生丸的手恍惚间碰到了天生牙，看着天生牙，眼中似乎又有了光。

天生牙能救她，一定能救她。

杀生丸将戈薇放到地上，拿出天生牙。

没有……

没有冥界使者……

天生牙救不了戈薇……

连天生牙都……救不了戈薇……

杀生丸失去了所有力气，连天生牙都握不住，那一瞬间的希望，却带来了更深的绝望。

杀生丸抱起越发冰冷的戈薇。

觉得自己的眼前迷蒙得有些厉害，上苍赐予他的温暖就这么被残忍地收回了？

那利刃，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毫不留情地狠狠插下，鲜血直流。

杀生丸咬着牙，强忍着自己竟有些想哭的情绪，将下巴抵着戈薇的头顶，即便努力压抑着，可开口的声音依旧哽咽：

杀生丸别闹了。戈薇。

杀生丸不是说要跟着我吗？这样算什么？想言而无信吗？

杀生丸你这女人！给我起来！

杀生丸笨蛋……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女人的吗？

杀生丸你不是一直嫌我话少吗？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反倒不理我？

杀生丸日暮戈薇！起来啊！你睁眼看看我啊……

杀生丸谁准你这么闯入我的世界然后一走了之的！

杀生丸谁准你走了！

杀生丸不要……不要……不要走……

…………

似有晶莹顺着鼻翼滑落，落在幻境之外真正的戈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