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这让池竹愣了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池竹我讨厌你。

几分钟的沉寂，掺杂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池竹突然开口。

池竹我不在乎你。

鹿晗心底一紧。

池竹我没你照样能活…

他再次错愕。

池竹我不需要你陪我走完剩下的路…我不想保护你…我不爱你…

池竹喋喋不休，情绪随着语言愈来愈激动，泪水窝在眼底打转，乱了分寸。

池竹现在我把关于你的谎话全都和盘托出了。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融进了鹿晗炽热真挚的骨髓。

池竹接下来…以及我余生对你所说的话…都不会是谎言。

就算没有露骨的表白，两人之间的情愫也早就昭然若揭。

池竹就算我曾经是个杀手…就算我可能会弄巧成拙…

池竹如果我牵制了你，我可以变成一捧灰，只要你平安无事…

在漫长的雾霭里，日子支离破碎，世界炮火纷飞。

池竹哭得昏天暗地，大脑里持续响彻着一种低沉的轰鸣，仿佛身体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鹿晗只好轻轻地哄着她，所有的温柔都尽数揉进了细缓的声线里。

鹿晗有时候看着你护在我身前，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懂事。

还好我有幸能够遇见你，所过之处草长莺飞。

鹿晗我希望能够被你依靠…想守在你的身旁，和你一起越来越好。

感谢你一次次、不知疲倦地向我伸出手。

逆着汹涌人潮，只为加冕我的生命。

对你的一切都不可以撤销，不能够从零开始计算。

当我们之间只剩下拥抱与依靠时，你会是我做珍贵的宝藏。

鹿晗好了…不哭了…

鹿晗在这样的氛围下挑拣不出什么体面的话，整颗心脏都被池竹的呜咽刺激着。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些像样的回应就好了——鹿晗这样想。

他实在总结不出喜欢池竹的理由，陈述不出喜欢池竹的程度。

鹿晗只知道，这与池竹的职业，与自己的职业都毫无关系。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毫无意义的生命个体，没什么羁绊，可以平淡相爱。

——————

抽泣声渐小，池竹慢慢静下来，脑袋贴在鹿晗的脖颈处。

在所有衡量时间的单位中，在诠释遥遥无期的全部词汇里。

两人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又对如何发生一知半解。

鹿晗揽紧了池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凑近递上一个吻。

哪怕吻技青涩、哪怕池竹唇间满是麻药反上来的苦味。

画布早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如同你已经渲染了我的气息。

缠绵后再分离，交缠着永恒不变的、浪漫的灵魂。

一吻过后，浪潮逐渐平静。气息随着鹿晗的言语，散在池竹耳边。

鹿晗我们公开吧。

池竹突然愣住，刚想反驳却被鹿晗打断。

鹿晗我从前不确定能不能担下这个责任。

鹿晗但我现在确定了。

鹿晗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为你抵挡流言蜚语。

鹿晗就像你替我挡下子弹…一样。

鹿晗先别急着推却，我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