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回忆

沉香听话地闭上双目，他确实需要休息，身体上不时传来的剧痛收割着他的理智，同时还有正在愈合地伤口处传来的麻痒，引诱着自己去抓挠，现在他只有集中精力才能对抗，否则他必然会忍受不住，痛呼出声，引得小玉担心。

闭上双目，但并未入眠，感受着身旁小玉轻微的动作，水声自不远处传来，不一会，唇间传来温热的湿感，布面滑过唇瓣，点点温水浸润入口中，沉香贪婪地吮吸着其中的水分，补充着因失血过多流失的水分。

“小玉，小玉，谢谢，谢谢你每每在我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谢谢你至今还能陪伴着我，你知道吗？昨天，若不是你的到来，即使我能活下来，我也再不是过去的沉香了。他不仅打伤了我的身体，也击碎了我的自信和最后的期盼……”泪水充盈双眸，被沉香急急逼回，他曾经对自己立誓，再也不会落泪。

当小玉的手再次向自己伸来时，沉香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地剧痛，抬手拉住她温暖柔嫩的玉手。

“小玉，我爱你，没有任何原因，我只是爱你。虽然明知道，现在我还做不到，可是我依然想倾尽一切的交自己的所有交给，即使遍体鳞伤也没关系。求你，也爱我，好吗？”美丽的情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沉香突然间惊觉，自己居然还有如此天赋。

小玉温柔的用左手扶住沉香就要虚弱地坠下的手，右手前伸，轻柔地落于沉香面颊，她柔声说道：“不要求我，沉香，因为早在你爱上我的更早更早以前，我就深深地爱上你了。小玉比你爱我更早更深地爱着你”

说完，她主动吻上沉香冰凉苍白的薄唇，打上属于她小玉的唯一印记。

沉香，我早已，早已对你情根深种。

……

一瞬永恒，沉香沉溺在小玉的柔情之中，本已黯淡、灰凉的内心再度被温暖，比身体上的伤痕更严重数倍的心伤，被这似水般的深情来回摩挲，直至消失不见。

心满意足地，沉香再度阖上双眼，这一次，他终于沉沉地睡去，就连身上的伤痛也不似先前那么叫人难以忍受。

再次醒来，天色已然大亮，透过洞府天顶的法力结界，金乌的光芒照射进来，落于床前地面。

沉香微眨了一下不适应光亮双眼，抬手抓了一下发间，又想起昨晚与小玉温情地缠绵，泛起心满愿足的幸福微笑。

回忆昨日的经历（沉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二天二夜了），上午他满怀雄心壮志地辞别师父，就欲集结伙伴想好办法后，前往华山救出母亲还有至今仍被关押在天庭的父亲。

可是，自己才刚走出山门，就遭遇当头棒喝，被杨戬随手布置的阵法打落云头不说，又被杨戬属下几个小小的草头神轻易击败……

当自信被全部打落之时，杨戬来了，这位传说中，集强大、智慧、俊美于一体的天神，他内心中深深仰慕的天神。

想到这里，沉香眼神暗淡，是的虽然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哪怕亲如父子、兄弟、还有，心心相印的小玉。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明白，在昨日之前，自己从未真正地将他当作敌人过，哪怕他亲手杀死了四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