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凝元

二哥煮茶，三妹双手托腮半伏于案边，默然等待着。

“你问吧。”当二哥将沏好的茶递给三大王时，言道。

三大王一愣，转瞬又回过神，连忙拿话先扣住二哥再说：“我问了，二哥会说实话，不骗我吗？”

二哥抬眼，看向三大王，似在考虑，良久他说道：“会。”

三大王精神大振，立时坐直身段，首先问道：“沉香的伤势真的无碍吗？”她倒不是怀疑二哥，实在是担心二哥怕自己放心不下，撒下善意的谎言。

“真的无碍，最多五日，沉香就能恢复，如过去那般生龙活虎。”

“不可能啊，那么重的伤势。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

“因为孙悟空盗取的丹药里有老君的九转金丹。”

三大王大惊，想了想，转瞬又想通了，随后她酸溜溜地道：“真不愧是二哥，九转金丹那么珍贵的丹药，三界里除了玉帝，还有谁能说要就要得到的。二哥的面子真大，上次为野猴子弄了一颗，想不到这次连沉香也能大受其益。”

二哥没接她这一段话茬，只是放下手中茶杯言道：“你还有话要问吗？”

三大王听出二哥的言外之意：如果你没问题了，我们可以就此打住。

三大王这个时候哪里会打住，她还有满肚子的问题没问呢。

“沉香的法力增长这么快，就是九转金丹也做不到的，他究竟吃了什么，法力居然一步之间就登入渡劫之境？”三大王赶紧问道。

见二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三大王连忙补充：“你答应了不骗我的。”

二哥叹息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本来就没想骗你，他吃的是九转凝元丹。”

吓得嘴唇都发白了，三大王哆嗦地用沙哑地声音追问：“谁！……谁炼制的?！！二哥，你……你……，不要紧吧。”说完她颤抖地站立起身，走向二哥身边，拉住他的胳膊，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浓浓地疼惜。

担心吓到三大王，二哥故意打趣道：“这都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不想三大王却认真的回答道：“像。就像先前，你下令对沉香‘格杀勿论’时，你的神情就很不正常。”

说完，她捂住面颊，哽咽道：“九转凝元，只有会九转玄功之人，用一半的法力真元才能凝聚炼制，炼制时，稍一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是不是那次走火入魔过，因而导致心神失守？你将自己一半的法力真元交给沉香，却害得自己……”

说到这里，她咽喉处变得火烧火燎，一时半会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二哥没有想到三大王对这件事情居然表现得如此敏感，觉察出了自已的异常之处，可是自己的状况和炼制九转凝元丹并无干系，不过告诉她那件事情吗？想了想，不可……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二哥很快答道：“是有些影响，不过已经快好了，老君的药可是灵得很。”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二哥表现得十分诚恳地回答。

“二哥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下去，我真的，真的担心……”三大王站起身走到二哥身边，揽住了二哥胳膊。

鼓足勇气，三大王接着劝道：“我不想，再也不想你为我们一家，为沉香做这么大的牺牲，甚至……甚至还要遭受他们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