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从孝落水

皇上又命下人出宫去丞相府请张从孝，张从孝并不在房里，下人知道张从孝素来喜爱玩乐，便去张从孝常去的琉璃潭寻张从孝。

琉璃潭是丞相府内一个风景秀美之地，丞相府地势风水极好，寻了个河川流经之地，趁着这个好地势，张从孝命人修建了一个大池塘，在靠近岸边的四周种植了无数荷花，也摆放着几艘木舟，潭东面岸上便是一个高台凉亭，有玉石阶往下直延伸到池塘畔，其他围着池塘的岸边则是用细小的鹅卵石围着池塘铺成路面的样子，潭中还放养了无数各种各样的鱼，可观赏也可用来烹制佳肴，因潭水清澈碧绿，如同水晶琉璃，因此张从孝亲自取名琉璃潭。潭四周不远处还有鲜花绿树环绕，环境清新又美丽。

张从孝正拿着食盘在塘岸的鹅卵石路边喂鱼呢，旁边围着张从孝的四位妻妾和几位随行的下人。

张从孝正饶有兴致地抓起盘中的鱼食投入水中，一边轻轻走动一天嘴里轻吹哨子逗着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而那些妻妾们对这些鱼并不感兴趣，有的想办法故意讨好张从孝，有的则是欣赏池岸边的荷花。

张从孝正妻大夫人柳如雲讨好道：“看到相爷这副开心的样子，妾身也心中知足了，相爷高兴妾身便高兴。”

张从孝得意笑了两下显示很高兴。

其他三位小妾不高兴了，“老爷养的鱼儿好漂亮啊，妾身好喜欢！”另一位小妾邱槿虽然并不算喜欢那些鱼，但看出张从孝很喜欢投其所好夸赞道。

张从孝更开心了，边哈哈大笑边用右手捋着下巴一小撮胡须。

有一位欣赏荷花的小妾突然指着旁边一支荷花撒娇道：“相爷，您看那支荷花多漂亮，妾身想要，相爷能否为妾身摘来呢？”

这位李翠娟知道张从孝更宠她一点，觉得丞相会为 她做任何事， 便让张从孝给她摘荷花 向其他人炫耀丞相有多爱她有多宠她 。

张从孝素来也宠这位小妾，果然很宠溺道：“无妨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本官也给它摘下来送给你。”便有识趣的随从上来为张从孝接过鱼盘，张从孝便揽起衣袖要去摘那荷花。

其他三人都恨得牙痒痒，“李翠鹃，那荷花隔得那么远，你是故意想让相爷落水吧？”另一个小妾杨芸看不惯故意找茬道。

“好了，本官想娱乐一下也不得好好休息，整天吵啊吵啊，成何体统？”张从孝维护李翠娟道。

杨芸心里很是失落不甘，但又被吓到了，“妾身失礼了，还请相爷见谅。”她道歉道。

大夫人和另一位小妾邱槿则是一副暗自得意看笑话的样子，杨芸心里很是不悦。

张从孝走近池塘一点就要伸手去摘荷花了，李翠娟担心，开口关心道：“老爷小心啊。”

大夫人迅速转到李翠娟身后，借着李翠娟的遮拦，从后面往前推了李翠娟一把，然后李翠娟站不稳往前倒，双手下意识往前推，张从孝就站不稳落到潭中。

同时大夫人一把拽住李翠娟手臂，把摇摇欲坠的她拉回来，然后大声污蔑道：“李翠娟，你竟然把相爷推到了潭里！”

“快！老爷落水了，快去救老爷啊！”大夫人为了显示真心命令下人道。

然后几个下人慌张不知怎么办，直接去召唤其他下人，张从孝在水中拼命挣扎，又憋着气不敢说话。

此时奉皇上命令的下人也来到了琉璃潭，见张从孝已经落水，要没力沉水了，又没有下人在，况且那些下人都不会游泳，无论有多少人都无济于事，便从周围的竹林折下一支新鲜的竹竿，然后回来道：“丞相大人，快请抓住竹竿，小人拉您上来！”便把竹竿伸入水中。

张从孝听话抓住，但是那太监一人并拉不上来，“你们也一起帮忙啊，站着干嘛？”嘱咐后面那几个妻妾，几人一同用力，终于把张从孝拉上岸来。

张从孝上岸后终于喘了一大口气，随即想起刚才的事，生气质问道：“是谁把本官推入水中？”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大夫人说“李翠娟，你竟然把相爷推入水中”，张从孝怀疑看向李翠娟，“是你？”

“不！不！老爷，不是妾身，妾身是冤枉的！”李翠娟急着辩解。

“相爷，休要听她一面之词，妾身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她把相爷推入水中。”大夫人煽风点火道。

皇上的太监一看似乎是丞相家事，也无暇顾及，“丞相大人，皇上召您入宫！”

听到这句话，张从孝也无暇顾及府中私事了，“本官换一换衣服就走，请随我到厢房外稍候。”心情平静了些许。

再看下人时，那些下人都走完一个不剩了，“混账！”张从孝生气骂那些随身的侍从道。随即拖着一身湿衣服和那个太监大步流星气冲冲回房了。

那几个妻妾也只好回房了，李翠娟知道是大夫人推了她一把，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大夫人是正妻有权有势又心肠毒辣，李翠娟也不敢当面顶撞怕大夫人找她出气，但是心里很委屈。

那位和李翠娟找茬的杨芸则心中有些庆幸得意大夫人对李翠娟动手了。

而大夫人也是心中有点害怕又有点得意，害怕的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结束了也没个结果，这种事张从孝定不会善罢甘休，定回揪出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把他推到水里；得意的是张从孝怀疑李翠娟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竟然没来得及威胁那些下人，要是有下人说出去，那就糟糕了。

李翠娟心里很难过很委屈，带着丫鬟匆匆就走了，只剩下另外两个小妾。

“你们也看到本夫人的手段，无论如何也休要把事情传播出去，否则本夫人可有的是手段处置你们。”大夫人威胁道。

“是。妾身不敢把今日之事传播出去，大夫人放心。”两人习惯性地回应。

邱槿怕，杨芸可胆子很大，野心很大，什么都很勇敢。她们几个都是张从孝平时最宠幸的，无论是谁，张从孝都不会刻意偏袒。杨芸嘴上是应着表现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不从，但总想着弄出点什么想搬倒大夫人，自己好讨好张从孝一步步坐到正妻之位，但是暂时还没想出对策。

待那几个愚笨的下人带着几个下人来时 ，张从孝等人已经走掉了，几人不禁自责自己真是榆木脑袋，就凭他们这连游泳都不会的本事，再叫几人来都是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丞相如何了，有一个人怀疑丞相已沉入水中，朝水面大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要是落水了，还会有人回答吗？笨蛋！”另一个嗤讽道。

“那该如何是好？”

“快，我们几个和相爷近的回去厢房看丞相大人是否在，其他人来把水抽干，寻找丞相大人。”一个张从孝身边近的侍从道 。

几人觉得可行，便行动了。

张从孝回房后命人换了衣服靴子，又洗了脚，那池塘水并不深，落入后脚都陷入池塘泥中了。待都换洗完毕，梳理完湿漉漉的头发 ，那几个下人也进入房中。

“混账！本官落水时你们都去哪儿了？”张从孝生气责怪道。

“丞相大人恕罪，我们听到大夫人的命令救相爷，就想着我们不会游泳便去找人，可是没想起我们这些下人没有人会游泳啊。待我们回来了，老爷已经不在了，我们便回来看，其他人去把池塘水抽干。”

“混账！本官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连此等事都没有办法！”

“老爷恕罪！”几人一同求饶道。

“怕是我丞相府伙食太好了，把你们这群废物养残了！”张从孝怒气不减一味责怪，还带着点自嘲。

“老爷平安就好，小人这就去叫其他人停下来。”然后慌慌忙忙跑出去了。

皇宫天龙殿内，“此时丞相也该到了吧，为何丞相还没来呢？”皇上有点好奇。

“或许丞相大人有事，皇上不必心急。”高靖安慰皇上道。

待张从孝头发晾干了，一柱香的时候都过去了，太监听着里面丞相发怒，也有点焦急怕延误了皇上交代的任务，但又不敢进去催促，只能在外面等着。

张从孝才命人备了轿子，然后带着侍从去皇宫。

路上，“皇上召本官何事？”张从孝问太监道。

“小人哪会知道皇上召丞相大人何事呢？”这些事情下人是不敢问的。

张从孝没得到答案有点失望，本来就被扫了兴致不太高兴，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皇上突然召他进宫所为何事。

张从孝妹妹便是当朝皇上亲封的皇后，家族牵扯着皇家如此大的政治利益，有皇后这样的后台在，皇上自然格外眷顾张从孝一家，出入都可以不用禀报。

轿子在宫门外停下，张从孝便带着侍从和太监一同入宫去天龙殿。

丞相参见了皇上，高靖参见了丞相后，丞相便解释道：“皇上，刚才臣府中出了事，因此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哦？何事？”皇上也好奇对这些事情管闲事。

张从孝感到说出来很没面子，被妻妾推入水中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是多么荒谬可笑。便只是解释道：“是臣家事。”听到家事，皇上也知趣，不再问了。

“皇上召臣来所为何事？”张从孝好奇问道。

“粮仓中人连同总管李亦周不久前一同被人掐死，朕派高爱卿和丞相一起调查此事。”

张从孝懒惰，不想牵扯到这些复杂的事中，“皇上 ，此事精细复杂，臣不想涉入这样一滩浑水之中，臣想自洁几身，保全清白。”张从孝推脱道。

“可是这朝中除了张爱卿、高爱卿和丞相，便无人大有作为，朕还是最信得过你们啊！”

高靖也并没想到要和张从孝一起，但是皇上亲口说，又想想过后或许对自己甩黑锅铲除王士之有用，便没有推脱，“丞相大人，我们作为臣子，理应为皇上效劳，为江山社稷和百姓效劳，此事还需要丞相大人帮忙，请丞相大人莫要推脱。”高靖还是试图想要与张从孝合作。

高靖也素来与他交好，既然此事需要他，那也不便推脱，“好。皇上，臣愿意和高大人一同调查杀人案。”

“好，两位爱卿可以退下了，这件事就托你们去办了。”事情交代完，皇上就迫不及待赶他们走，想继续玩乐。

“臣两人一定给皇上一个交代。”高靖象征性地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就告退。

“为了到时候查起来那两位下人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还请丞相大人及早把那两人灭口。”高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