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31)

苏明宇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墙头上的苍华瑆，说到：“昇王殿下为何放着大门不走，学贼人翻墙头？莫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苍华瑆跳下墙头，走到苏明宇跟前，将手中的酒壶提高：“本王奉命前来请帝师小酌几杯。”话落，走到了玉兰树下的石桌旁边坐下。

听到苍华瑆这么说，苏明宇微微愣神，随后也走到了石桌旁边坐下：“不曾想，最后送我上路的人，竟会是昇王殿下。”

苍华瑆把左手拿着的两个酒杯放下，将酒杯都斟满了酒：“当年本王便提醒过帝师，可帝师却一意孤行。若非帝师做出了错误的抉择，帝师又怎会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

苍华瑆说完，先是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了苏明宇面前，而后自己将另一杯酒喝下。

早就知自己的结局的苏明宇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哪怕是鸟尽弓藏，至少我对得起我的父亲母亲，对得起先帝与宸贵妃。”

听到‘宸贵妃’，苍华瑆有些不解：“宸贵妃？”

“不错。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我为何突然反水。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便也不再隐瞒了。”

“若是以血脉关系相称，我该唤你一声‘二皇兄’才是。”

苍华瑆手中还未放下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可……可能是宸贵妃之子？！”

宸贵妃难产身亡的时候，他不过才是个出生还不到三个月的襁褓婴儿。有关宸贵妃的事，他都只是后来听旁人说起。

听闻宸贵妃乃是父皇的挚爱，父皇曾想过为了她，将当时膝下无子的宫妃全部遣散，好在被她劝阻了。

宸贵妃临盆时难产，以至于一尸两命。父皇不顾众人的反对，以皇后的丧仪厚葬宸贵妃，并且追封一出生就没了气的孩子为成王。

除此之外，他在幼时偷听到了母妃同心腹丫鬟说‘柔妃当真放肆，竟敢称病将陛下从本宫宫里请去她那里，让本宫成了后宫中的笑话！看来她是忘了本宫四年前是如何让关雎宫的那个贱蹄子一尸两命的了！’

难怪眼前之人会遵从遗诏，难怪他这些年对他从来都不曾有过笑颜。

苏明宇坦诚的点了点头：“看来昇王殿下也知宸贵妃之死的真相。兰贵妃害死了宸贵妃，还勾结周国的皇后害死了我的双亲。”

“我与昇王殿下殿下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昇王殿下让我如何继续供你驱驰？”

苍华瑆沉默了许久之后，说到：“你何时知晓的？以父皇对宸贵妃的情意，对你的疼爱，他属意的继位之人该是你才是，为何遗诏却是让老九继位？”

“先帝驾崩之日。我乃柔芸长公主之子，也只会是柔芸长公主之子。”

“你竟篡改遗诏！”

“昇王殿下多虑了。先帝早已想到了我不会认祖归宗，遂留下了两份遗诏。”

……

苍华瑆趴在石桌上，嘴角流着暗红色的血液：“若有来……来世，我们不要再……再错过了，可好？”

苏明宇躲开了苍华瑆想要抓住他的手的手：“若有来世，我只……只想与昇王殿……殿下不复相见。”

“你就……这……般……恨……我？”

“是。”

……

来叫苏明宇前去前厅用膳的苏晨，看到倒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两人，愣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