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青色衣衫的张润南和一身玉兰白衣裳的苏明宇,并肩站在画舫的甲板上,惹得不少看到他们的女子红了脸。
在甲板上赏景不大一会儿,张润南看出了身旁的人无心赏景,说到:“不若进去把酒言欢?”
苏明宇点了点头:“不愧是我之知己。”
二人走进画舫船舱,坐到了小几两侧。
因着两人皆不曾带侍从,更没有让婢女随行,画舫除了他二人,便只有划船的劳工,斟酒之事自然只有自己动手。
张润南将酒坛的印封揭开,先给苏明宇倒上,接着又给自己斟上。
张润南拿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恭贺神风将军凯旋归来。”
苏明宇也拿起酒杯,同张润南碰杯之后,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润南虽不善饮酒,却也是一饮而尽。
……
推杯换盏几次之后,苏明宇似乎觉得用杯子喝的不畅快,拿起一坛还未开封的酒,揭了印封便仰头喝了起来。
张润南见状,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了一息:“你便是真喝的醉死过去,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苏明宇闻言,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又喝两大口才放下酒坛,浅笑着说到:“不过才四年未见,如今你说的话,我竟是有些听不大懂了。”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他虽为了求娶左相嫡女跪了两天两夜,却也是被逼无奈。”
“你今日刚回京,想来还不知道兰贵妃三年前的冬天‘不慎失足’落水,活活冻死在了冰冷的水池中。”
“兰贵妃……薨了?”
“嗯。自兰贵妃去了,他在宫里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有时甚至连送到跟前的饭菜,都是凉的、糊的。他想要活下去,想为他母妃报仇,便不能不去争。”
苏明宇沉默了数息过后,问到:“兰贵妃的死,与哪位有关?”
张润南苦笑了一声,回答到:“虽是‘不慎失足’,但他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证据直指柔徳宫那位。”
“你二姐乃是肃王妃,你和昇王……”
柔徳宫住的不是旁人,正是肃王的母妃柔妃。
“自打他查到了蛛丝马迹,便与我生疏了。”
苏明宇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水,问到:“那你现在坐在这里,是为了与故友叙旧,还是为了肃王,亦或是为昇王当说客?”
“是为叙旧,也是为劝你尽快请旨离开京都。”
“肃王乃是你二姐的夫婿,昇王亦是你的好友,你竟不帮他们?”
“正是因为肃王是二姐的夫婿,他是我之好友,我才不愿看到另一个好友也被拉入这趟浑水之中。”
“你如今手握兵权,不管是肃王还是昇王,亦或是宁王和润王,都会争相拉拢你。”
“若你继续留在京都,想要独善其身,难于登天。”
“那你呢,你选择帮谁?”
“右相府自是站在肃王这边。”
“你该知我问的不是右相府的立场,而是你个人的立场。你是打算站在哪一边?还是也打算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