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所以你是打算和我一起进棺材吗?”女孩眼中噙着泪花,然而她背过身去,忍痛说着决绝的话语。
像个人一样活下去,不好吗?
命运在最初就已经在暗中注定了结局,所有的一切早就初见端倪。
从相遇到分离,从出生到死去……
少年苦苦哀求她不要把他丢掉,他似乎想哭,然而根本分泌不出生理盐水。
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甚至在他还只是一个雏形时,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她。
终归是一个人动了情。
没有无奈之举,这一切都是程砚秋的一厢情愿。这么多年了,她学会了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 他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也不可能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感情,甚至,连一点眼泪都不可能给予给她。
她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了。
在夜色中,她推开了他,转头回望,月色与雪色之间,仍被他惊艳。
壹.遂意
十七岁的程砚秋,是个淡漠到骨子里的人。因为,她不懂世界上所有的感情,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别人对她好就好,对她坏她也不在乎。
这些都是别人的想法而已。
父亲是个年少成名的科学家,不分日夜地在实验室忙于研究,程砚秋一个月也见不着他一次。至于母亲,早就没有了。
偌大的房子里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她打量着四周辉煌的装饰,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的房子,不如家徒四壁。
至少,别人还有个家。她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
程砚秋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翻开却是满目黑色的墨水。看来,作业是做不成了。
她随手把作业本扔到垃圾桶里。
明天是她十七岁生日了,父亲看来是不会回来了,因为这阵子,他好像特别忙,已经有三个月没回来了。
即使已经肯定了这样的想法,她心中仍存希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一声又一声的滴滴声,一次又一次地拨打,却从来只有冷漠的女声重复着那一段听了无数次的中文和英语。
她脾气不好,生性冷漠又自闭,性格里唯一算得上是优点的只有偏执,过分地偏执。
她从十点打到了十二点,仍然不死心。
零点零五分,电话拨通了。
那头是父亲略带疲惫的声音:
“小秋,什么事情?我刚从实验室出来。”
她猜想,父亲此时应该在摘橡胶手套,他有这样边摘手套边做事的习惯。作为一个合格的科学家,他秉持理工男删繁就简的品格,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她留。
“父亲明天,不,应该是今天,回家吗?”
只有家人在,这里才算得上是家。
“近期研究的项目还没做完。”
她明白的,她懂,意思是回不来。
“那,您,早些休息吧。”说完这句话,她呆呆地等着电话被挂掉。
从前都是如此。
程知非挂电话从来都相当干脆利落。
可是,她听见了一句,“生日快乐。”
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忙音。
她睁着那双黑暗给予的眼睛,在一片死寂中等待光明,她总觉得自己是等不到的。
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