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又做噩梦了？”

　　昌安推门进来，瞧见栀北脸色难看便了然般的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一会儿给你煎副安神的药吧。”

　　栀北一把抓住昌安的手腕，冲着他抿嘴笑了笑“谢了。”

　　“我又梦见以前的事了。”

　　栀北将昌安拉倒一边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冷茶。

　　“那是你唯一一次任务失败吧。”昌安坐下来开口问道，栀北很少会和他说起以前的事情，这次是栀北主动提起，他自然要听一听。

　　“嗯。”

　　栀北应了一声，随即便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他肯定很生气。”

　　昌安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水，一边又止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当时接到的是什么任务？”昌安进来的晚，有很多他都是听以前的人说起的，并不是很了解。

　　栀北看了昌安一眼，挑了挑眉“你想知道？凑近点。”说着栀北冲着昌安招了招手。昌安心里好奇，耐不住便凑了过去，只听见栀北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杀了前朝的女帝。”

　　碰——！

　　昌安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粗陶。

　　昌安盯着栀北，唇开开合合了半晌也没有挤出一句话来。他原本是宫里的御医，当今女帝是前朝女帝的姐姐，前朝女帝当政时宫中乎起大火，正巧宫中家宴，女帝极其后宫佳丽以及子嗣全都葬身火海，无一幸免。原本镇守边塞的姐姐匆匆回京吊唁，不久便继承了帝位。

　　宫中发生大火的时候昌安还不是庭前御医，新继位的女帝国不思民，百姓疫情不断民不聊生。昌安对女帝失望是在所难免，便找了一个抗疫的名头诈死疫城，自此不再回京都。

　　“女帝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宫中走水造成的，你已经成功了……”

　　就在昌安瞠目结舌的时候，栀北冲着他比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他们要的是女帝的性命已经女帝膝下最小的一个公主的活口。因为小公主自幼患疾，正是傀儡的最佳人选。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位置才能做的长久。”

　　栀北顿了一下“但走水吞噬了所有人，包括小公主也不能幸免于难。”这句话他说的异常低沉，像是在对昌安说，又像是在催眠自己。

　　“你不怕我揭发你？”

　　昌安续而问道“我可是宫里出来的，如果我上京揭发你，大理寺一定会接手彻查的。”

　　“你不会。”

　　栀北勾了勾嘴角，竟然笑出声来“昌安自此不再回京都。你自己说的。”

　　“我可以反悔。”

　　“她可不值得你忠诚。”

　　昌安知道，栀北说的是当今女帝。

　　“有人值得。”

　　昌安顿了顿，抬头对上栀北探寻的目光随即抿嘴不在开口多说一句话。

　　“昌安。我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的搭档，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回去随便打听都能问道。”

　　“但是没有我，昌安，你活不久。”

　　纵然昌安能妙手回春，红颜枯骨只在一念之间，可终归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栀北没有昌安，最多少活几个年头，昌安如果没有栀北，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