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来到乾元十五年,二月初七,予润也度过了自己的周岁礼,已经会卷着舌头软软糯糯地叫“父皇”、“母妃”
今日阳光很好,照着积雪折起晶莹剔透的光芒,反在明纸上映得轩内透亮。眉庄正斜坐在窗下绣一个香囊,上身是蜜合色透纱闪银菊纹长锦衣,月蓝的藻纹绣裙由内外两层颜色稍有深浅的云锦重叠而成,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段飘逸清雅模样。肩上搭了一条玫瑰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
玄凌进来后就站在一旁也不做声,直到予润软软地唤一声“父皇”,眉庄才含了三分喜色起身迎接道:“皇上来了。”随即嗔怪:“来了也不说一声儿,显得臣妾失礼。”
他微笑走近:“朕瞧着你低着头认真舍不得吵你。在给润儿绣香囊?”
眉庄命白苓奉了茶上来,盈盈笑着取过了香囊道:“哪里是给润儿呢,这香囊本来想送给皇上的。”她又伸出手比着道:“润儿那边倒也不用臣妾的手艺,光是敬妃姐姐送来的,一年四季轮着换也是绰绰有余。”
玄凌闻言也笑了,道:“润儿极是可爱,不光是敬妃,朕一日不见也是想念得紧。”
予润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笑声清脆。
于是闲闲说着话手中飞针走线把香囊绣好了。玄凌啧啧称赞了一回,收下后径自挂在腰间,道:“往后朕便把这香囊日日带在身上,片刻不离。”
眉庄低低啐了一口,脸一红不再理他。
而此时的前朝却渐渐地不太平了。
起因不过是汝南王玄济在早朝时不仅迟到且戎装进殿,御史张汝霖出言弹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
汝南王生性狷介狂傲,当朝并未发作,可是下朝回府的路上把张汝霖拦住,以拳击之,当场把张汝霖给打昏了。
此事一出如巨石击水,一时间文人仕子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汝南王以振朝廷法纪,而汝南王却拒不认错,甚至称病不再上朝。
这事儿本来是甄嬛大放异彩,尽显“女中诸葛”风范的舞台,奈何予澹的体弱已经牵扯去一个母亲最大的心神,最后还是由皇后出面进行“夫人外交”,说通了贺妃的思想工作,并且册封其子予泊为汝南王世子。破例封庆成宗姬为帝姬,封号“恭定”,由太后亲自抚养。
事后第三日汝南王便亲自登门向张汝霖致歉,虽然只是草草了事,事情到底也平息了不少。
三月里,汝南王又要求追封死去的生母玉厄夫人为玉贵太妃,并迁葬入先帝的妃陵。
汝南王如此得寸进尺,玄凌在仪元殿生了好大的气。还是太后派了竹息姑姑来请,玄凌才从仪元殿里出来。母子二人不知说不得而知。
乾元十五年四月初八,大吉。玄凌上告太庙为祈太后凤体康宁,上皇太后徽号“仁哲”。同时追封汝南王生母玉厄夫人为贤太妃,赠谥号“思肃”,号思肃贤太妃,拟于六月迁葬入先帝的妃陵。并进封在宫中颐养的各位太妃以示褒扬。尊岐山王生母钦仁太妃为“钦仁淑太妃”,居后宫太妃之首;平阳王养母庄和太妃为“庄和德太妃”、生母顺陈太妃加礼遇。遥尊已经出家修行的舒贵太妃为冲静元师、金庭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