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不二（5）

今日四爷要来，静言特意让小厨房多做了一些菜，是蜜汁火腿，盐水鸭，清炖狮子头，三虾豆腐羹，开水白菜，双色萝卜丸。

萱盈围着兜布，拿着匙羹，见了四爷，便兴高采烈挥舞起来，“阿玛，阿玛。”

四爷见女儿如此高兴，就抱女儿在怀里，问：“萱盈的乳母呢？怎么不在一旁伺候？”

静言道：“妾身让乳母下去了，爷快放下萱盈，让她自己吃着玩。”

四爷依言放下，翠翘将萱盈抱到另一边，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银碗，里面是一碗捣碎的豆腐羹。

四爷看萱盈颤巍巍地舀了个匙羹尖，却是送到鼻子上，笑得不可自抑，“这真是给她玩的。”

静言噗嗤一笑，“爷快用膳吧？”翠屏赶紧布菜，二人就一边看着萱盈，一边笑语盈盈吃起来。

饭罢，翠翘抱着萱盈下去收拾。四爷四下打量小屋一番，简洁整齐，摆件不多却是件件精致，卷叶芭蕉黑松木卧榻上铺着浅灰兔绒小毯，口中奇道：“你这屋子里的装饰倒是不俗。当了额娘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不俗，这可以说是不错的称赞了。

静言斜嗔他一眼，“萱盈周岁礼抓了一支笔，妾身作为她的额娘，不说出口成章，也不能大字都不识一个吧。”

四爷就着烛火看她，所谓灯下看美人，烛火之下的静言皮肤白皙剔透，娇俏的杏眼带着潋滟水光。

静言睨了他一眼，语调儿带着颤音，“爷怎么这般看着妾身？”

那眼神仿佛带着小勾子似的，叫四爷无端端升起一股子燥火--既然是自己的合法妾室，那当然就不用客气了。

静言猛不丁被人搂在了怀里，惊呼一声，“爷，还有人在呢。”

手底下箍着腰，真真是腰如约素，四爷心中叹了一声，“哪里还有人在。真要这么不长眼，也不必在这里伺候了。你就这么招爷？嗯？”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也不停，直捻得静言脸儿红红、眼儿飘飘，情态旖旎，纯情中漫出妩媚。

二人敦伦了一番，都觉尽兴不已。四爷拣了她一缕秀发把玩，“萱盈的身子好了不少，我都知道是你的功劳。”他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日你生下萱盈后，我听说你失望得晕了过去，原本还以为你不喜欢女儿呢。”

静言暗自心惊：原来这院子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故作娇蛮道：“胡说！怎么就不能是妾身欢喜得晕了过去？累得晕了过去！爷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污蔑妾身一个小小女子。”

四爷失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静言娇嗔地轻锤了他一下，这点子力道也就挠挠痒了。四爷见她脸颊白玉盈盈，眼角眉梢又带春意，不禁将人拉进怀里一阵揉搓，一叠声道：“罢罢罢！都是我的不是，今夜就舍命陪你这小小女子了。”

过了新年，静言被诊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就以她如今的恩宠，怀孕也是迟早的事。翠屏翠翘也有了经验，先是将屋子里的边边角角包上软布，又把针线剪子一应收了起来。

萱盈午睡刚醒，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见了静言便跑过来伸手要抱。

翠翘忙不迭地拦住萱盈，生怕小格格没个轻重就撞了过去，“小格格，主儿有了身孕，可不能抱你了。”

萱盈歪了歪头，委屈巴巴地瞧着静言，她还小，不懂有了身孕是什么意思。

静言招手让她过来，“萱盈，过来额娘这里。”

翠翘抱了她放在软榻上，萱盈奶声奶气道：“额娘。”

静言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发，又哄着她吃了小半块儿点心，向翠翘道：“我怀着身孕，难免有些顾及不到小格格的地方，你多盯着点儿，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也不许瞒着我，只管和我说便是。”

这儿子重要，女儿也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