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蓝家如故初长成

如故在每日与蓝湛争宠嫉妒的戏码中一天天长大，而我的性子也被这小子磨得平了不少。他总是半夜惊醒，哭声震天。

就算在静室里也能清楚地听到他嘶声裂肺的哭喊，晚晚吓得我飞奔到故室看他，蓝湛也随之醒过来，黑着脸跟我前往故室。

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有过一段，我实在是心疼得紧，于是不顾蓝湛的反对执意把如故抱到静室来，与我们一同住在一起，他睡着自己的摇床，睡相恬静可爱，看得我心中怜爱泛漪。

日子堆叠起来，与如故相处之中也平添了几分乐趣，转眼春夏秋冬更替了四次，如故也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了个言谈举止与他爹极为相像的小童。

叔父对如故很严格，时常把他单独留在兰室教授他学问，让他倒背雅正集。本来我以为叔父的要求太过严苛，谁知如故这小家伙争气得很，叔父的考验从未将他难住过，我也是骄傲了好几分。

如故的剑法是蓝湛亲自教的，经法是叔父亲自教的，所以我根本不必忧心他的课业。

他勤勉的很，时常卯时起来就到静室找蓝湛，让蓝湛教他阵法法诀。蓝湛也起的很早，每次我醒来时他总是会端着经书法籍坐在我的身边，见我醒了就会温和一笑。如故若是此时破门而入，看着我迷迷瞪瞪瞅着他的样子就满是鄙夷不屑，反倒衬我太不求上进。

但我丝毫不在意他们父子俩是什么态度，尤其是蓝如故。那小子也不想想我每晚都被他爹压榨和欺负，能活着就不错了。

蓝如故的性子是随了我，活泼开朗，心直口快 经常蹦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话，偏偏这话让我们无法回答，尴尬至极，他也是与蓝景仪有着“八拜之交，患难与共”的情分的。

他们无数次在触犯家规的边缘擦肩而过，因着我的面子与其身份，若不是什么大错，执掌刑法的蓝湛也就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不过蓝如故语出惊人也不是没有人引导的，就例如……魏无羡。

又是一年过去，也到了蓝如故的生辰有百家来贺，而我和蓝湛作为他的父母自是忙得不可开交，早早地来到兰室接待宾客，顺便又与师娘他们重逢了一次。

除了新春那时，我可以去云梦与他们小叙，几乎就出不了几次门，因为如故还小，受不了什么大风大浪，所以也限制了我的自由。

不过我也是甘之如饴，并未失落什么。

宾客几乎全到齐之后，我和蓝湛坐在兄长左侧，开始与他们闲聊。叔父身体日渐虚弱，自是不会出席，所以我也可以放肆一些。

蓝如故娘亲娘亲！

如故独有的清脆稚嫩地孩童之声老远就能听到，思追领着他进了兰室，他就提着衣摆一把抱住我。

蓝如故

蓝如故

蓝如故

兰室之中的人声戛然而止，许多弟子与门生相继围了上来，稀奇地望着我怀里的如故，并且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此，我也把他推出怀抱，故作生气道。

殊颜如故，怎么能如此无礼呢？

我起身蹲下来与他平视，指指兰室之中的宾客。

殊颜这些叔叔伯伯都是来为你庆生的，还有你外婆和外公，舅舅姨母。

殊颜你还不快向他们见礼?

如故小嘴一瘪，嘟了嘟嘴巴鼓起腮帮子，听话地转过身朝着一众人俯身行一大礼。

蓝如故如故见过各位叔叔伯伯，多谢你们远道而来为如故庆生！

蓝如故如故拜见外公外婆，拜见二位舅舅和姨母！

江厌离快起来快起来，来让姨母看看。

师姐赶紧将小家伙扶起来，笑意盈盈地将他打量一圈。

江厌离我们如故都长这么大啦！

魏无羡也上前一步蹲下来，手里依旧转着陈情笛爽朗一笑。

莫玄羽（魏无羡）如故啊，今日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向羡舅舅提！

蓝忘机（蓝湛）魏婴，不可如此惯着他。

蓝如故嘻嘻一笑，反身向我走过来。我依旧是蹲在地上，双手被他拉了起来，来回晃晃悠悠撒着娇。

蓝如故如故谁的礼物都不要，只想向娘亲和爹爹要！

殊颜哦？

殊颜那如故想要什么礼物啊？

如故咧开嘴巴笑得开怀，蹲下来显得他的个子更小了，但握着我的双手依旧在来回摇着。

蓝如故如故想要……想要一个妹妹！

蓝如故娘亲，你和爹爹给如故生个妹妹吧！

蓝如故如故就想要这个礼物。

如故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兰室之中飞掠。

我本来满脸堆笑，但听了他的话之后，笑容瞬间凝固，逐渐僵硬……

路人甲哈哈哈！小公子这礼物要的好啊！

路人乙是啊，蓝家也正好缺一个小丫头，含光君与夫人再添一个也何尝不可啊！

……………………

蓝如故爹爹，娘亲，好不好啊！

蓝如故掰扯着我的胳膊，撒娇耍赖一同上阵，打的我有些手足无措。

他见我不吭声反而更大声地哼唧着。

蓝如故娘亲，如故想要妹妹，就想要妹妹！

蓝如故你给如故生一个嘛……

我几乎是浑身发冷，哆哆嗦嗦地挣开他站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的蓝湛，他也是低垂着头，脸色看不真切，但耳垂上的那抹刺眼的嫣红确是容不得忽视。

一时之间，兰室之中人声鼎沸，都是在戏谑着瞧我和蓝湛，多半都是在看好戏。

就连师父和师娘此刻也不站出来帮我说话，反而坐在一边悠闲自在品着茶茗，魏无羡和江澄都在疯狂憋笑，眼见就要憋不住了。

腿间又是一沉，蓝如故这臭小子不依不饶，干脆坐在地上圈住我的腿，嘟嘟囔囔。

蓝如故娘亲……娘亲，如故一个人好可怜，如故想要妹妹，你就给如故生一个嘛，如故就想要这个礼物。

他顿了顿，姿势不变，抬头望着蓝湛可怜巴巴。

蓝如故爹爹，你和娘亲给如故生个妹妹嘛，如故就要一个，绝不多要！

我真的想要把这臭小子一巴掌呼死有没有?！

他自己越求越伤心，眼眶里居然还挤出几滴泪水来，弄得我尴尬至极，哭笑不得。

蓝忘机（蓝湛）好，我答应你便是。

蓝湛终于无可奈何地答应，不觉与我相视一笑。

蓝如故一下子止住泪水，站起来仰头看我。

蓝如故真的吗?娘亲是真的吗？

蓝如故你们真的答应啦！

殊颜对，答应了答应了。

他欣喜若狂，蹦跶起来一把拉住魏无羡。

蓝如故羡舅舅的办法果然有用，谢谢羡舅舅！

江澄（江晚吟）什么办法？

我直直盯着魏无羡，皮笑肉不笑问着如故。

殊颜如故，你羡舅舅跟你说什么办法？

蓝如故羡舅舅说，只要如故在生辰礼上当着大伯，外公外婆还有叔叔伯伯们的面向爹爹和娘亲要妹妹的话。

蓝如故你们就一定会答应的！

如故这小子按捺不住喜悦，一字不差地“出卖”了魏无羡。

莫玄羽（魏无羡）那个……阿颜，蓝湛，不是的，你们……你们听我解释。

莫玄羽（魏无羡）不是这小子说的那样，是……是……

莫玄羽（魏无羡）额……

殊颜魏无羡，你真是我的好师兄啊。